想到這,袁朗咬着腮幫子,擡手報複性用力,反複揉着他的頭,給人揉得暈頭轉向,反抗無能。
“教官!”
徐林小聲的樣子已經顯得很可憐了,在袁朗眼裡卻很好招欺負。
“特訓已經結束了。”
他好心情提了句。
徐林眨眼,大抵是明白他的意思。
對哦,結束特訓了,他僅剩的10分已經不是催命符了,這人完全拿捏不了自己。
他挺胸仰頭,擡手拍掉袁朗的手。
“新室友!”徐林‘兇神惡煞’警告他“注意宿舍和睦,不要動手動腳!”
“你倒是适應的快啊。”
袁朗慢條斯理收回手,看他轉過身繼續整理自己的内務。
他自己比他早搬來一會,東西早早收拾好,就是為了能空出時間給徐林一個“驚喜”。
欣賞他東一下西一下像個到處銜樹枝來築窩的鳥,忙忙碌碌的樣子。
背後目光灼灼,徐林也不是個傻子,他扭過頭低聲慢悠悠開口。
“你要是沒事就過來幫我鋪床,新、室、友!”
本意上,他隻是想嗆小人得意的袁朗一句,鬼知道在他驚恐的目光下,他竟然真的行動起來了。
徐林隻覺得全身寒毛直豎,大感不妙。
被他心裡揣測的袁朗,嘴角還留着壞心眼的笑沒被徐林看見。
他知道,估計徐林現在内心活動比他想得會有趣得多。
順着他兩下,同時他能給他添點堵,對于自己都是穩賺不虧。
不過……
這個幾年前就看中的士兵,還是被他挖進田裡了。
袁·連挖帶拿·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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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訓練的高強度訓練隻會比特訓時多,不會少。
新來的他們帶着象征進入老A肩章,但那并不意味着融入。
吳哲在吃飯時和他說,這其實應該算某種獨特的标志,表示着他們仍然不屬于老A。
老兵們誰還要帶着這個了?
說這些的時候,他的眉眼有些煩躁。
這樣一直以來的試煉,就像反複捶打他們的心理,這對于他們來說是一種不斷對信任磨損的過程。
“就像是狼來了的故事,”吳哲說“你如果一次兩次來,沒有人會繼續給予信任感。”
和他們同宿舍的老兵态度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蠻橫,他實在沒辦法完全信任這種人。
徐林吃着飯,速度很快。
下一場是射擊,老A準備的槍很順手,就像是袁朗最開始說的那樣,他有自己的槍。
他和吳哲說,如果身邊是戰友,自己就會無條件信任,無論起初是否了解。
“我是一名軍人,他也是,我會相信他,就像是相信我認識的每一位軍人,就像是相信我自己。”
吳哲不理解他的态度,徐林其實也想不太清楚。
這種對戰友的天然信任是空前的,來源于他所見到的每一位軍人,他們都是可敬也值得信任的。
無論是高城、史今、伍六一還是許三多、成才、也包括如今在老A的人。
最後一筷子,吳哲擡起餐盤走在他身邊,良久他才說了句,完全信任一個人是很難的一件事,這需要時間。
徐林和他個子相仿,隻需微擡就能看見對方眼睛。
他正在看着徐林,拍了拍他的肩。
“我信任你。”
所以,我也會放下我的戒心,嘗試信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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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哲說這話的時候,也估計還沒想過信任的考驗來得如此之快。
他們迎來的了軍旅之中的第一次任務。
在此之前,袁朗已經快一個星期沒回宿舍了。
果不其然,坐在裝甲車裡前往目的地,并沒有袁朗的身影。
站在上方指揮的是大隊長鐵路。
大屏幕上播放的是跟蹤報道。
一群有組織的反社會分子劫持了化工原料加工廠,并安排了大量炸藥,持有大量武器。
在報道截止前,傳來了後方的爆炸聲。
徐林的呼吸一滞,随即是加快的心跳聲。
這并不是以往的演練,而是切實出現。
歹徒挾持人質,準備了炸藥,如果失敗,那麼逝去的就是人命與身後的家庭。
待命的期間,他們一次又一次試着防護服。
徐林套着防護服,垂眼擦拭着自己的槍。
“這防彈嗎?”
許三多問他和成才。
徐林笑出個梨渦,看起來似乎并不緊張。
“你看這薄的,能防彈嗎?傻子。”
他木着眼,呆呆的樣子讓徐林放松了些,他擡手拍了拍許三多的肩。
“你别怕。”
聲音低低的。
許三多看着徐林,隻覺得他的樣子比他看起來更加脆弱。
這句話就像是在安慰他的同時也在安慰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