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利爪再次襲來時,姜澂捏碎了暗格裡的青鱗。
整座宅院突然地動山搖,師父臨終前封印在鱗片裡的青龍殘魂沖天而起,将邪神撕成兩半。
"不——!"劉一鳴的慘叫中,姜澂抱着幼弟的殘骨昏死過去。
最後的意識裡,是莊公将她拖出火海時,檐角銅鈴叮當作響,像極了師父蘇旦辰教她劍法時,劍穗上的鈴铛聲。
幻境裡,有道聲音對深受打擊的姜澂說:
“誰碰到你,誰就會不幸,你這樣的人,如何配當青龍護法?!
師父為了救你而死,家人被你牽連緻死,而你就是個沒用的廢物,連九龍玉鼎都被搶走,你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快死啊!”
“不,我要報仇!”幻境裡年幼的姜澂不甘地嘶吼。
“曆史上有你這種連九龍玉鼎都護不住的青龍護法嗎?你是師門的恥辱!”
“我……我是師門的恥辱?”幻境裡,年幼的姜澂開始懷疑自己。
“你隻有以死謝罪,才好全了青龍護法的名聲!你怎麼不去地底下和你的家人團聚?你死了就能見到他們了,還能見到你師父。你這樣強撐不累嗎?這天下的要寫根本殺不完的!”
“師父……爸爸,媽媽,哥哥,弟弟……”姜澂呢喃着,幻境裡,突然出現了萬丈深淵,姜澂一步一步朝着懸崖邊走去。
蘇知之在懸崖邊突然出現:“姜澂,回來!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别聽那老登瞎說。
我全程看到了你的事,這些事在幻境裡循環了十五次,它試圖用你的心魔摧毀你的精神,我一直到現在才摸索到現身的方法。
那些事不是你的錯,是那老登的設計,你在幻境裡,别被操控了!”
十二歲的姜澂并不認識蘇知之,卻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身上帶着溫暖的氣息,不由地停下腳步。
蘇知之說着就朝着姜澂伸出手去,想要把她從懸崖邊上拉回來,可是她伸出的手,卻從姜澂手上穿了過去。
天空中的聲音說道:“别掙紮了,看到了嗎?那個人是假的,不然怎麼她的手會穿過你呢?她是你幻想出來的用來逃避罪責的,你應該以死謝罪!”
天空中,那催命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場景又回到了燃燒着熊熊火焰的姜宅。
十二歲的姜澂逐漸陷入到悲痛的情緒中,她蹲在地上,開始哭泣。
“怎樣讓我的意識強于幻境的操控者呢?有了!”蘇知之靈機一動,突然開始大聲唱了起來: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留下來!悠悠得唱着最炫的民族風,讓愛卷走所有的塵埃!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斟滿美酒讓你留下來,留下來……”
随着蘇知之忘情地投入歌唱,幻境中甚至帶出了《最炫民族風》的動感BGM。
整個幻境變得熱鬧非凡,燃燒的姜宅變成了蒼茫的天涯、連綿的群山,還有一群抖動着肩膀在圍着篝火唱歌跳舞的牧民,場面變得無比歡樂。
幻境中的姜澂發現了這個無比詭異的轉變,開始懷疑自己所處的世界是否真實,就在起心動念的這一瞬,她的精神力量突然回來了,瞬間從幻境中脫身而出。
困住她的鎖鍊根根被她崩斷。
正在操控者幻境的劉一鳴“噗”地噴出一口血,不甘道“怎麼會!”
從幻境中出來的蘇知之,不屑道:
“你對洗腦神曲一無所知,所有跳過《最炫民族風》廣場舞的大媽都對這首神曲爛熟于心,而人類的潛意識是彙聚在一起的汪洋,我唱起來自然會引發潛意識的共振,你區區一人,怎麼比得過一群大媽?”
"原來如此。"姜澂突然笑了,她劍指虛影心口的十字架:"劉一鳴,你投靠的是當年被師父鎮壓在玉鼎裡的西洋邪神!"
她快準狠地用劍氣擊中西洋邪神虛影上挂着的十字架,十字架縱然發出血色紅光抵擋,仍然就劍氣擊得布滿裂痕。
一股氣勢恐怖的吸力将十字架卷走。
道觀穹頂在瞬間轟然塌陷,暴雪裹着冰錐傾瀉而下。
江元突然甩尾将蘇知之掃到安全處,自己卻被一根冰錐貫穿蛇尾。
“江元!”蘇知之擔心道,她催動符咒将江元用金剛罩罩了起來。
江元看到蘇知之擔心的反應,像是驗證了心中所想,又看到繼續下落的冰錐在碰到蘇知之時被藍色的潮汐咒彈開,似乎放心了一些,淡淡笑道:
“小小冰錐,無礙。
玄狐說你身帶鴻蒙之氣,我們白蛇王族有預言,未來邪靈肆虐,世界将傾,有一個身賦鴻蒙之氣的女子,能力挽狂瀾,是這場劫難的生門所在。
我被契約束縛,無奈為虎作伥,隻想請你們帶小滿走......"他猛然将手伸進胸口,硬生生扯出了已經和血肉生長在一起的龍紋玉佩,塞進蘇知之手中,撥浪鼓的紅繩已經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