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祭鼎,一般都是以血結契,讓九龍玉鼎供曆代青龍護法驅使。
而蘇旦辰以命祭鼎,是修士祭鼎的最高境界,讓九龍玉鼎中的龍氣彙聚到下一任青龍護法身上,若非萬不得已,鮮少有青龍護法如此。
受污染的龍脈與九龍玉鼎上的毒再慢一步就會要了姜澂的命,而蘇旦辰用九龍玉鼎的龍氣彙聚在姜澂身上,替她壓制住了毒,化為了心口的九龍咒印。
但若她不能及時重啟九龍玉鼎,,她終将因受到反噬而死。
磅礴的龍氣在姜澂體内遊走,姜澂後背上青龍刺青沉睡的龍瞳豁然睜開。
劉一鳴提劍朝着姜澂走來,他想趁着姜澂剛剛接受龍氣的虛弱當口殺了她。
姜澂退無可退,她發誓一定要活着為師父報仇!
她一手抓起九龍玉鼎,一手抱着師父的屍身跳下萬米高的山崖,她用僅剩的一點修為減緩了下墜的速度,可還是不行,這樣也無法活命。
她必須要活命,她要為師父複仇!
最後,她将師父的屍體墊在自己身下緩沖,僥幸活命。
這是深埋在她心底最深的痛之一,她恨自己為何沒有提前識破劉一鳴,她恨自己的無用,以緻于為了活命,損害了師父的屍身。
可是她的厄運并未結束,她在莊公那裡養傷時,收到了劉一鳴的消息:“想讓你家人活命,就帶着九龍玉鼎來姜家老宅。”
姜澂選擇了隻身前往,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師父,不想莊公再為自己冒險。
姜澂拖着傷體趕到姜家老宅時,中元節的桂花香裡混進了腐臭味。
姜澂的心跳劇烈,一種不吉的預感将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推開祠堂大門的瞬間,她看見父母的頭顱在巨大的琉璃瓶中沉浮,幼弟被碾碎的手指骨散落在供桌下,小小的骨頭上都刻着西洋符文。
"Surprise(驚喜)!"西裝革履的洋人從太師椅後走出,胸前的十字架沾着新鮮血迹。
他腳邊跪着被鐵鍊鎖住的劉一鳴——如果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還能稱作人的話。
"你師兄說要用姜家血脈做投名狀。"洋人踢了踢奄奄息的劉一鳴,"我們更喜歡活祭品,可惜他太着急......"
九龍玉鼎的殘片突然從姜澂袖中飛出。
洋人狂笑着接住的刹那,鼎中噴出黑霧凝成利爪,直接貫穿她心口。
姜澂卻沒有多開分毫。
劇痛中姜澂看清了——那根本不是洋人,而是寄生在十字架裡的西洋邪神!
"多完美的容器。"邪神的手指在她傷口攪動,九龍咒印被染成污紫色,"等你成為我的......"
西洋邪神的手突然被姜澂死死抓住。
"咔!"姜澂手起劍落,砍斷了西洋邪神的一隻胳膊。
“你找死!”西洋邪神的身影淡了半分,但随即他從九龍玉鼎中抽取了更多被鎮壓的邪祟被煉化後産生的黑氣。
西洋邪神的手臂竟再次凝出!
姜澂沒有分毫猶豫,她趁着西洋邪神抽取的當口,又砍下了他的頭顱,沒想到那頭顱竟沒有滾落在地,而是飛仔半空中,口中冒着黑氣,朝着姜澂咬來!
姜澂念動驅魔神咒,兩指朝着那頭顱一指,那頭顱被一道黃色的光擊中,瞬間碎裂開來。
可玉鼎中鎮壓的是幾千年間無數邪魔所煉化的黑氣,取之不盡,姜澂之于它們,就像蚍蜉撼樹。
“遊戲該結束了,雖然你很不錯,但幼年的龍還是稚嫩了點,從此華夏再沒有青龍護法了哈哈哈哈!”
遮天蔽日的黑氣瞬間彌散開來,籠罩了整座姜宅,姜澂隻覺得喘不過氣來。
“當!”
莊公的拂塵突然破窗而入。姜澂趁機咬破舌尖,混着龍氣的熱血噴在邪神臉上。
趁對方慘叫時,她撲向供桌後的暗格——那裡藏着師父蘇旦辰留給她的最後一道保命符。
"攔住她!"邪神怒吼。
劉一鳴突然暴起,鐵鍊絞住姜澂的腳踝。
她摔倒在父母頭顱前,琉璃瓶中的液體濺進眼睛。
透過血色的視野,她看到整座姜宅都籠罩在熊熊烈火中。
劉一鳴踩住她握劍的手:"純陰之體最好被邪神附身啊,你這具能看到鬼神的身體,邪神他老人家甚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