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宗拉維蒙大師直接被溫濯一腳踹翻在地,宗拉維蒙手中的匕首也“咣當”掉落在地。
這一變故太過突然,衆人想不到德高望重的宗拉維蒙會突然對蘇知之出手。
就在這瞬間,倒地的宗拉維蒙一把拽下脖子上的佛珠,砸向北鬥七星陣的位置。
縱使孫道長盡力護着,其中的一根蠟燭也被挪了點位置,七星陣破了!
瞬間,黑色的觸手從每隻眼珠子中伸出,牢牢捆綁住了剩下的嬰靈,牆壁上的泥土快速脫落。
眼看着一隻隻眼球就要露出來,一股恐怖的氣息從每隻眼睛中逐漸沖出,讓這個空間裡的人感到窒息。
Alex将弓直接套在宗拉維蒙的脖子上,弓弦緊扣宗拉維蒙的動脈,隻要一用力,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你們來不及了!殺了我都來不及了!擋我者死!”宗拉維蒙嚣張地大叫道,形狀癫狂。
衆人怎麼都沒想到幕後黑手竟然會是德高望重的宗拉維蒙大師。
因為眼前的緊張局勢,根本沒時間細問。
即便那些眼珠沒有完全暴露出來,僅僅是露出一點點的眼角,也已經讓現場不少人覺得呼吸困難,想要嘔吐,甚至隐約有些神志不清了。
溫濯微微皺眉,從袖中甩出一把晶瑩剔透的石頭,石頭錯落有緻地以某種秩序落在地面上。
蘇知之看到在石頭分布的範圍内,一道白色光暈的光幕屏障瞬間形成,就像是一個蒙古包。
“大家快到屏障裡面去!可以擋住外部釋放的力量。”溫濯從容不迫地指揮道。
現場清醒的人連拉帶拽地把那些已經受不了的人拖進來屏障内,感覺才稍稍喘了口氣,神智也清醒了些。
溫濯手中正要結印破了這萬珠朝陰陣,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了動作,看向蘇知之問道:“可會誅魔符?”
蘇知之的腦海裡浮現出了書中一段話:“誅魔符,引戰神之力,專傷邪魔,而不傷陰陽二氣。”
那誅魔符的形狀她在第一次看到時就覺得熟悉,仿佛有種她曾經很擅長繪制的感覺,便說:“會。”
古老而神秘的圖形在蘇知之的指尖生成,等她落完最後一筆,誅魔符仿佛活了過來,瞬間直沖上空,将黑暗的密室照亮。
誅魔符箓隻是靜靜地懸浮在空中,那空間卻像發生了扭曲一般,符箓散發出耀眼的金光,金光上還隐隐有紫色的電流交織。
誅魔符的金芒所到之處,黑色的觸須仿佛如積雪遇到驕陽,紛紛退散。
被束縛住的嬰靈也從觸須中解脫。
牆壁上露出輪廓的眼珠子發出了不安的震動,竟然紛紛向後縮去,想要沒入牆壁之中。
剛剛還靜止的誅魔符突然化作無數道金色的小劍,劍上紫色的雷電之氣纏繞,精準地朝着每一隻眼珠子的方向追擊而去。
刹那間,一股凜冽肅殺的劍氣回蕩在整個空間中,有少許竟然透過防護的屏障滲入了進來。
衆人隐隐感覺到了那種古戰場的蒼涼肅殺,陰雲籠罩之下,無邊落木掠過厮殺将士的刀劍。
蘇知之渾身都氣勢仿佛一柄蓄勢待發的長劍,挺立于風雲變化之中。
“好強的磁場,太神奇了!”卡米拉婆婆撫摸着心口。
“不知是何方隐世家族,竟有如此能耐?!”孫道長撫摸着胡須,眼中放光。
“嗖!”“嗖!”“嗖!”随着金劍沒入牆壁紙中,整個密室裡接着就聽到了“刺啦”“刺啦”的灼燒聲。
這聲音好像是肉入油鍋爆炒的聲響,那是誅魔符化作的金劍追蹤到眼珠後灼燒的聲響。
空間在一瞬的扭曲後,陣中的魔氣在頃刻間被擊潰。
四下逃竄的魔氣漸漸融于耀眼的金光中,金光似乎是吸取了魔氣的力量一般,更加壯大。
最後金光一閃,一下便鑽入了蘇知之的眉心。
蘇知之隻覺得像是被一股磅礴的力量擊中,那股精純的力量經由眉心,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蘇知之覺得仿佛浸泡在溫泉中,渾身說不出的熨帖。
等她緩緩睜開眼時,琥珀色的杏眼中閃爍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密室中,一切歸于平靜,看似恐怖的萬珠朝陰陣就此破滅。
“我的陣法!所有的力量竟然被你轉化吸取了!你這個惡魔!”宗拉維蒙一聲慘叫,不可置信地看着蘇知之,仿佛在看什麼恐怖的存在。
因為陣法的反噬,他的身體機能受到嚴重損壞,眼裡流出血淚。
蘇知之一臉無辜的表情,感慨道:“原來真正的惡魔也會覺得别人是惡魔啊?”
“各位,超度吧。”溫濯笑得欣慰,春風化雨一般。
剩下的嬰靈在衆人的努力中很快就超度了,就留下兩個願意交流的嬰靈,他們會鬼語向溫濯講述了他們的經曆:
其中一個小女孩出生于泰國的一個小村子,因為家境貧寒,她的上前已經有三個姐姐了。她的媽媽因為生不出兒子,一直被逼着不斷懷孕生孩子。
母親在懷孕的時候,也依然在勞作,導緻小女孩在肚子裡的時候也幹到格外勞累,生下來時就比一般嬰兒瘦弱。
當她降生的時候,她看到了爺爺、奶奶、爸爸失望嫌棄的眼神,母親無奈又心疼的眼神。
因為她的瘦小孱弱,比其他的孩子更難養活。
在她三個月大的時候,父親便瞞着母親,将她賣給了寺廟。
她的父親明知這意味着什麼,但是他說:
“不是男孩,活着也是浪費錢。
别怪我,你姐姐們是長大了嫁人換錢,你是小時候換錢,沒什麼不同。”
宗拉維蒙為了追求嬰靈更強大的力量,将僅有三個月大的她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又在她的傷口上淋上鹽水。
如此循環往複,足足折磨了她兩個小時。
因為越是殘忍的死法,嬰靈的怨氣越大,執念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