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後,小小的骨架上被鍍上了金身。
她的骨架被擺在一堆堆陳列的小小屍體中供人挑選。
他們來自世界各地,長相各異,但是無一例外眼中都閃爍着貪婪的光。
她沒有被選中,于是後來便和許多嬰靈一樣,做了這陣法的養料。
宗拉維蒙用一種特殊的咒語控制了她。
他們被困在這座寺廟方圓五六公裡的範圍内,一直到陣法完全吸收了他們才罷休。
和她一起來到這裡的其他嬰靈,來自不同的渠道,很多是從村子裡買的孩子。
另一個嬰靈則說:
自己的媽媽愛上了爸爸,但是爸爸不能娶媽媽,因為爸爸已經有妻子了。
當媽媽發現自己懷孕以後,開心地去找爸爸。
爸爸并沒有感到喜悅,而是憂心忡忡。
最後爸爸說服了媽媽去一家黑診所打胎,媽媽不想爸爸為難,她想長久地和爸爸在一起,便同意了。
他至今記得自己被剝離母體的痛苦,那時候他已經七個月大了,被引産下來的時候還是活的。
可是黑診所的人捂住了他的口鼻,讓他窒息而亡。
他的媽媽在引産後大出血,因為黑診所的醫療水平低下而得不到有效救治,也不幸離世。
媽媽死後,靈魂一度跟着爸爸,她親眼看着爸爸同意黑診所處置她的身體,傷心欲絕。
最後,他和媽媽的屍體被賣了,媽媽下巴上的屍油被烤下來,一部分成了地窖裡的長明燈,一部分被銷售出去,還有一部分被用來操控自己。
媽媽的魂魄也因此潰散。
她的屍體和很多女屍一起被砌進了密室的牆壁,她們的頭被拗斷,眼珠都被朝向密室内。
因為在母親的注視裡,孩子是走不遠的,這是一種神魂上的聯系。
如果可以選擇,我甯願自己從未投身,也希望換媽媽平安。
門口那流出血淚的武将是原本在寺廟裡的金剛的萬千分身之一,金剛的這部分分身一直用自己分身的神力幫助寺廟中孩子們的魂魄可以離開寺廟。
奈何因為分身的神力不夠,隻能讓嬰靈在離寺廟幾公裡的範圍内自由活動。
金剛因為悲憫孩子們的遭遇,有憤怒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流出血淚
……
溫濯同步翻譯着這兩個嬰靈鬼語的講述,現場的人和彈幕的觀衆都很唏噓:
“你說泰國不好吧,它禁止堕胎想保留孩子性命。你說它好吧,女性沒有人權,黑診所害人,真是矛盾啊!”
“淚目了,重男輕女現在仍然在發生,是現在進行時……”
“你們想想一開始的時候顔子衿說自己是無名之輩,後來她的大佬表現,那是真人不露相啊!”
“不愧是溫清安的助手!”
“那個狗屁大師怎麼處理?警察怎麼還不來?”
“我宣布,新的CP誕生了,狐狸臉和溫清安,真正的強強組合。你們剛剛沒看到清安問她的話嗎?”
“這條産業鍊該斷了,真該一鍋端。”
在節目的最後,節目組宣布了本次大賽的冠軍是顔子衿。
導演組為了熱度,在頒獎時,趁着蘇知之不備,突然沖上去三個工作人員,想揭開她的面具。
蘇知之沒料到會有這變故,在三人圍攻下躲閃不及。
驚呼之下,面具的系帶被隔斷,眼看着面具就要掉落。
緊要關頭,一隻手指修長的手牢牢按住了蘇知之的面具。
“各位,我們沒有這環節吧。請你們尊重每一位選手。”溫濯說話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帶着十足的冷意。
金絲眼鏡下,眸光銳利。
和平時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不同,此刻的溫濯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帶着十足的震懾。
“一個小小的玩笑,沒有惡意,哈哈。我們趕緊頒獎吧!”總導演擦了擦汗。
頒獎後,卡米拉婆婆将蘇知之拉到一邊,輕聲說到:
“你果然是救了我們的人,這也驗證我夢境的真實性。
但是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怕以後也許和你再沒有見面的機會。
你未來可能會因為溫清安而傷心。
非常傷心。
如果可以,盡量遠離她吧,沒有接觸,也許就沒有未來的衍化。
但是,有些事情也可能完全阻止不了,即便我告訴了你。
也許這是你的功課。”
蘇知之輕輕點點頭,謝過卡米拉婆婆,一顆心漸漸下沉,仿佛泡在海水裡一般鹹鹹澀澀。
“可是……她現在很好,不是嗎?又或許,未來是可以改變的呢?”蘇知之在心裡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