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圍觀下,他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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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廣衆求牽手。
嬸子們看傻眼,戳戳身旁的顧長庚,指了指周知青等在空中的手。
見小顧垮下臉,幾人交換了一個詫異八卦的眼神,瞪大眼睛等着瞧劇情的發展。
“來了。”
沈柔嬌紅着臉應聲,所有視線如同雨刮器般掃向她。
自己作的精,自己咬牙承受,這事兒遲早要解決,要為周淮樾正名,他才是正牌男朋友。
隻是如此衆目睽睽,沈柔嬌臊得慌。
在全場聚光燈般的注視下,她走了過去,兩人牽起手十指相扣的瞬間,一陣驚歎聲,連呼吸都是同頻的。
周淮樾得償所願,在全村人面前牽起沈柔嬌的手,兩人穿過院子時,所有的目光跟随,突然間他們成為這場婚禮的主角。
村長目送小情侶落座,側身問隔位的沈父,“淮樾與柔嬌的事定了?”
“嬌嬌自己拿主意,她喜歡誰就選誰。”他看向隔壁桌,正牽着手竊竊私語的兩人。
“長庚氣你了嗎?”沈柔嬌問。
“沒有,他祝我們幸福。”周淮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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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成那樣的臉,怎麼看都跟幸福無關。
“真的?”她又問。
“嗯。”他凝視的眼眸中滿含深情,擡起交握的手,放在臉龐,有意無意地擦過唇邊,這種若有似無的親密舉動,深深刺痛了還站在原地的顧長庚的心。
他的師傅,他的學姐,那個被他撞倒、帶他挖藥材、陪他打籃球、替他打飯、騎車栽進溝裡,一起挖水庫、擡水桶、闖械鬥村的姑娘,他喜歡的沈柔嬌,真得是别人的了。
“小顧,這咋回事?”嬸子扯了扯顧長庚的袖子,顯得比他還着急。
畢竟,在此之前,全村都知道,顧長庚是嬌嬌的正牌男友。
“他們好了。”望着沉溺在甜蜜中的學姐,顧長庚心口抽着勁兒的疼。
“啊!那你可咋辦。”嬸子們真心替顧長庚可惜,縣長一家人多好啊,長得帥、脾氣好的小顧多好啊,沈柔嬌怎就舍得丢下他,跟周淮樾好了呢。
“他,跟我一樣等着吃人家的喜糖!”沒看到牽手那一幕,卻看到小顧心碎這一幕的虎子,拍了拍他的肩,“早跟你說過,她師傅不一般。你搶不到的。”
虎子搭着他的肩,兩人往席位走時,小聲安慰道:“你呢,也算是勇氣可嘉,雖敗猶榮。不像某人連想都不敢想。”
顧長庚猛地看向虎子,眼睛瞪得老大,難以置信的神情,将虎子瞄了一遍又一遍。
“怎麼?是看不上我這個難兄難弟,還是可憐我膽小。咱們都算她的娘家人,送她出嫁,也蠻好的。”虎子的表情裡沒有苦澀。
比起周淮樾、顧長庚、張慶軍,比起不切實際的想法,做她的生意夥伴容易許多。同是生意人,他佩服沈柔嬌的膽量、魄力,如果可以,虎子想一直跟着她幹下去,别的也許不可能,但錢一定會越賺越多,路越走越寬。
“沒想到,你藏得……”顧長庚釋然地笑了下。
“噓,你知我知,沒人再知,最好!”
“虎子,這兒!”沈天城拍着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們兩人坐過去。
“謝謝學弟。”顧長庚剛坐下,沈柔嬌便對他的祝福表達了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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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門子的謝。
但無妨,機會遞過來,沒不接的道理,“學姐,我們都希望你能幸福。”顧長庚與虎子對視後,目光掃過周淮樾的臉,沒有溫度。
“新郎,新娘出來了!”婚禮司儀沈天佑一嗓子,打破現場嘀嘀咕咕的吃瓜氛圍。
在熱烈的掌聲中,如山哥牽着彩鳳姐走出新房,兩人胸前别着一朵大紅花,笑得燦爛動人。
婚禮儀式喜慶簡單,先喝交杯酒,再感謝父母,村長祝福新人早生貴子,為河東村添福添彩;大家跟着起哄讓新人“親一個”,如山哥吻了彩鳳。
熱菜上桌,到敬酒環節。
從主桌過來的沈如山,敬得第一個人是周淮樾,“知青,我敬你。但喝之前,你先回答我個問題。我柔嬌妹子流鼻血那次,你說犯不着跟她親嘴,是真話還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