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主要還是蔣芊芊不死心,想再努力努力。她不信,從小一起長大的情義會敵不過個野丫頭。
此刻,病房裡正在上演宮鬥戲。
周淮樾冷着臉半靠在病床上,沈柔嬌低頭站在床尾,病床兩側一邊是抹眼淚的蔣芊芊,一邊是生悶氣的賀雪。
“淮樾哥哥,你傷得這麼重,她不知道心疼你,就算了。”蔣芊芊冷漠的視線掃過沈柔嬌,繼續控訴道:“怎麼能讓她睡在病床上,你傻傻地站着呢。”
“對,她哪裡是照顧人,分明是折騰人。”賀雪大小姐脾氣,直來直去的性格。
事情,它原來就這麼寸。
吃完早飯,沈柔嬌與王媽與小師姐一同走出醫院,她想買點洗漱用品,毛巾、牙刷之類的,等再回去,周淮樾已睡着,簡單收拾下,她趴在病床邊打盹。
大概四十分鐘後,周淮樾先醒來,他看着熟睡的沈柔嬌,想到昨天她吓得哇哇大哭,抱他時渾身止不住地戰栗,周淮樾心疼不已,想讓她好好睡會兒,自己也下床活動活動。
結果,他剛把沈柔嬌抱上病床,蓋好被子,走了沒兩步,病房門被推開,蔣芊芊與賀雪同時進來,後面跟着兩位父親。
在八目震驚的注視下,周淮樾還沒來得及解釋,賀國洲的大嗓門已經嚷嚷開,“怎麼回事,啊?傷得這麼重,不躺着,你亂走什麼。”他兩步跨過去扶着周淮樾,眼神示意賀雪叫醒病床上睡着的人。
“别動她!”
周淮樾甩開賀國洲的手,出聲制止,“昨晚,她照顧了我一整晚,剛睡着。”
“淮樾哥哥,我可以照顧你的,要不讓她回家好好休息,看來她是累壞了。”蔣芊芊說得合情合理,聽上去是真為沈柔嬌着想。
賀國洲又嚷嚷開,“這是誰啊!醒醒!醒醒,回去睡。”
軍人洪鐘般的大嗓門,兩聲就把沈柔嬌吵醒,她揉着眼睛,嬌裡嬌氣地輕喚他的名字:“淮樾,誰啊!”
“沒誰,你想睡,就再睡會兒。”周淮樾柔情似水,滿含愛意地撫摸着她的軟發,完全不在意身旁詫異的目光。
“你親親我!”她小胳膊一擡,還沒勾住周淮樾的脖子,便聽到兩聲又重又刻意的咳嗽,“咳!咳!”
尋着聲音,視線掃過去,整個人吓到魂飛魄散,認識不認識的都在盯着她看。
沈柔嬌想暫停時間,好把剛說出口的話再吞回肚子裡。
沒眼看,沒臉見,她想鑽進地縫。
心有靈犀般,周淮樾笑着拉起被子罩住她,在衆目睽睽下,隔着棉被說道:“等一下。”
這話回得模棱兩可,暧昧上頭,既像是等下再親,又像是等他處理窘迫的現狀。
縮進消毒水味道的白色裡,沈柔嬌聽到門被拉開,然後周淮樾很輕的聲音,“麻煩。”
緊接着是或輕或重的腳步聲,還有一句嬌滴滴的‘淮樾哥哥’,等關上門的聲音傳來,沈柔嬌慢慢地從被子裡探出頭,正對上周淮樾溫情脈脈的眼睛。
“淮~唔……”
窒息的吻,是霸道的占有欲,他強悍地侵襲每一處,在任何能觸碰到的角落裡,都落下印記。
眩暈、酥軟,她被吻得渾身滾燙。
才一晚上而已,周淮樾的吻技突飛猛進,他完全掌控了節奏,掌控了她的欲望,一遍遍引誘她沉淪在情欲的吻中,直到他咬破了她的唇。
“嘶~,啊……”沈柔嬌想推開他,卻被他緊緊含住。
血的味道混在吻中,他的舌尖反複舔舐着滲出的血,在纏繞中釋放出危險迷人的氣息,叛逆暗黑,他在她耳畔性感地說:“是你想要的親親嗎?”
“周淮樾,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的唇破得真是時候,誰都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你覺得我請他們出去,是為了什麼?”
周淮樾貼心地幫她整理有些淩亂頭發時,視線停留在沈柔嬌裸露的鎖骨處,呼吸一滞。
“淮樾,你在想什麼?”雖不是故意扯開的領子,但問題是存着壞心思問得。
第一次,她在他眼睛裡看到燃燒的性|欲,那麼旺盛。
卻見他立刻偏過頭去,幫沈柔嬌拉好咧開的領子,才回道:“沒什麼。”但紅到滴血的耳尖出賣了他。
忽然之間,周淮樾覺得蔣芊芊說得有幾分道理,是該讓她回去,若再留下來,吻技再精進下去,他害怕自己失控。
情難自禁的時刻,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有些東西會野蠻生長,摧毀意志。
他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