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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春來報人未到先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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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黎忽而掩面:“可惜義父他老人家……”

司徒錦面色不太好,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手足無措道:“……節哀……”

掩面的人猛地擡眼:“節哀什麼?他活得好好的!”

司徒錦尴尬張口,但到底也隻是悻悻笑了兩聲。

原是他想錯了。怪不得,他可沒聽過什麼毒醫莫驚春離世的消息。

陳黎瞪着司徒錦,面面相觑時,頃刻又甯靜下來,琉璃般閃爍着碎光的雙眼眨動,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将他扯了過來,鼻尖相對。

幾近氣聲:“可惜我義父他老人家,那時沒能見到他女兒結親的喜慶場面。”

“寨主……”司徒錦身子一僵。

僅來得及說兩個字,其餘的,全被接/合的唇齒逼着吞回了肚子裡。

那日洞房夜,司徒錦得到的,是不緻命的攻心之毒。後來在玄鷹寨的相處中,他差不多要忘記了,那場荒唐的儀式。

他從未預想過,會被人強/迫着相吻。

“專心一點……”陳黎閉着眼睛,邊吻邊在司徒錦耳邊吹氣。

陳黎的指尖劃過他腕邊的血脈,貌似一心一意地吻着,猶不滿意,忽擡膝頂開司徒錦的下裳,欲吻得更深。

她的腰邊,玉佩朝遠方投射出輝金光芒。

指尖,由下往上,掠過直裰領口,勾出絲縷銀線。

有意無意的,觸見了凸起的喉結。

本漫不經心地随她的意,司徒錦這時卻眼神一黯,突地撫上她後頸的碎發,扶好她的後腰,将人抵在身前的石桌上。

這不對。他心知肚明,陳黎與他,各有謀算,因勢利導,算不得朋友,占不了情事。

可無緣無故的,他腦海裡,總是浮現出少年緩步前行的曼妙背影。他亦步亦趨的跟着,然而目标在前,終點卻無。

這不對。

但總有事情,是論心不論迹的。

兩人被司徒錦反壓的動作分開,陳黎已經半睜開了眼,微微屈指彈飛落在她唇邊的半截青絲,叫人一眼瞧出她的惬意。

司徒錦直視她的雙眼,終于确認她全然沒有玩笑之意。

保持着這個姿勢久久不動,對上他淩亂的領口,陳黎玩鬧心大起,擡手碾過他鎖骨的朱砂痣,清淩淩的笑:“本寨主招來的壓寨夫君似乎不太聽話。”她眉頭一皺,旁若無人地自言自語:“叫我怎麼滿意得了呢。”

司徒錦仍是分神的思索,乍然見她皺眉,竟本能的想要為她撫平。

配上清亮眼眸的,不該是蜿蜒曲折。

檐角銅鈴清脆而鳴,陳黎看勢不好,正要收回按在他頸間的手。

破風聲和上銅鈴聲,極易幹擾人的判斷。

然而司徒錦耳風一動,牽過陳黎的手,躲開那莫名物。将人護在懷裡的同時,旋身踢起腳邊殘劍,袍袖翻卷間劍光乍現。

落地聲響,司徒錦探頭過去,那淬着霜色,身刻雷紋雲篆的,柳葉刀似的物體,竟是三枚青銅卦簽。

他認得這東西,還是當年在白鶴書院看過幾本關于卦象的藏書。隻是,他終究不會解卦。

陳黎被擋在身後,耳珰飄忽擦過司徒錦的腰間,見到那卦簽,若有所思。

司徒錦道:“寨主可是惹了什麼債?”

聞言,窩在他懷裡的陳黎白眼一翻:“你怎知不是為擒你而來?”

若是要殺玄鷹寨寨主,卻選擇對方的地盤,着實膽大了些。

司徒錦默了默,“有些道理。”

“豈有此理!”牆頭鬼魅般的灰影突現,似是不滿意二人悄然竊竊,煩躁的甩出了四個字。

司徒錦揮動殘劍望去,年約不惑的郎君手持竹骨折扇,腰懸錯金螭紋囊,襟口微微敞開,露出裡穿的天青色的中衣。他的長發用湘妃竹節簪松松绾着,最妙的是,眉宇間凝着的超然灑脫之氣,最是叫人過目不忘。

不過,着裝看似普适,他腳底下的那雙雲履卻暗藏玄機,千層底納着毒蛛絲,鞋尖微翹處嵌着米粒大的赤火珠,行過百裡,也不惹半點塵埃。

司徒錦的視線定在落于他身後的青石路上。

“反應倒不慢。”來者悠悠出聲。

司徒錦于是按劍站直,松開陳黎,拱手躬身:“莫寨主,在下司謹。”

被放在身邊的陳黎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莫驚春“啪嗒”一聲收扇,也不拘着,反而長笑幾聲:“好好,不愧是黎兒的夫君。”

他歡呼備至,先前無論如何都遊刃有餘的陳黎卻一反常态,她三步并作兩步小跑過去,挎上莫驚春的胳膊,不自然的道:“義父,您怎會回來?”

難得忙于岔開話題。

她與司徒錦成親時,周自秋以尋莫驚春為由,打發了周雲旗下山,然而周雲旗又很快被周自秋用别的事由勾走,自然尋不成莫驚春。

不過即便沒有那些,周自秋也尋不見義父的。

自義父追随姨母而去,便在江湖上失了消息。偶有幾封書信遞回,還是一見便知玩笑話的離奇編排。

如幾月前的一封信,說的就是二人入一魔教,姨母為魔教教主一見傾心,百般求愛不得,終施展武力手段。無法,莫驚春受過重傷,堪堪逃離魔爪。

這種民間話本廣為流傳的愛情故事,騙騙彩翼她們也就是了。她陳黎自小出宮,流連民間,一個字都不會信。

想到這裡,陳黎還真有些好奇義父的出現。

莫驚春偏不如她意,折扇一點她的額角,笑意盎然:“趕回來呢,就是怕你做錯了事,悔悟終身。”

陳黎唇角的笑容僵住,“什……麼?”

他不看陳黎,視線轉而投向司徒錦,掂了掂手。

司徒錦愣了愣,意識到是對方看向的,是自己後撿起的卦簽。

他于是邁步朝前,東西将要遞給莫驚春。

刹那間,莫驚春前腳收下卦簽,另一隻手卻是一推,趁他完全不做防備之時打上小腹。疼痛之餘,司徒錦顧及不到,微微張開了唇。

說時遲那時快,僅是這個間隙,莫驚春兩指一撈,一顆藥丸進了司徒錦的口齒間。他臉上笑意不變,同時攻向司徒錦的穴道。

綠色藥丸吞咽了進去,司徒錦卻連味道都來不及辨清。

司徒錦掐上喉間,目光所至,卻是落在莫驚春身後的陳黎處。陳黎默然不語,好似面無表情。

嘗聞莫驚春毒醫之名,對他的藥,是萬千個小心,不得輕易入口。

心想着莫驚春此舉何意,便聽他語重心長道:“黎兒,在口脂上下毒确實另辟蹊徑,成功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但要付的代價總是太大了些。”

司徒錦自掐喉嚨的動作一頓,不可置信的擡眼。

水霧遮住了本來清明的目光,陳黎的樣子漸不真切,但無溫度的聲音是攔不住的:

“他是定安将軍司徒錦的人,朝廷與我玄鷹寨向來是對立面。我一弱女子,既無武功,又無過人謀智。想起義父教過我些微使毒的功夫,便就此用上,”陳黎擲地有聲:“而天下至毒,莫過于人心。”

嫌不夠似的,陳黎又沒好氣地瞥司徒錦一眼,“義父不是最恨朝廷的人嗎,還為他解毒做什麼?白白害我親那一口。”

司徒錦身體僵硬,努力保持平穩,深吸了一口氣。

這位陳姑娘,實在荒唐。

他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句:“我認為,寨主是願意同我赴生死。”

搖折扇的莫驚春一怔,飛眼色的陳黎控制不住扭頭,呆呆的和司徒錦對視。

這話……她還真沒法接。

但陳黎畢竟不好對付,她剛要嗆回去,莫驚春含笑開口:“朝廷的人有時用着也算順心。否則我之前遞消息給你,讓你防着容王暗派的殺手去京都府的時候,也不會叫你生出聯合保皇派之心了。”

陳黎這才把司徒錦晾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地回着莫驚春:“您從前說司徒錦人可信,我這才放他手下司謹回去傳罪證。至于其他的,信裡我寫得清清楚楚。”

莫驚春哈哈一笑,指向側着身子的司徒錦:“你心中對他無意,應向他解釋,而不是向我。”

經他挑明,陳黎面皮沒那麼厚,竟是不自覺面色潮紅,視線尴尬地投向另一側。

身後的司徒錦卻仿佛平複好心情,整個人心無雜念般:“大當家玩弄人心是頭一把手,隻是不知,您有幾次将自己處于危險中了?”

但說出的,還是差點咬碎了牙的酸話。

這回還是莫驚春幫忙回的:“她向來對自己狠心,已經數不清第幾回了。”

“……”陳黎無語的撞開莫驚春,忙看過去:“别聽他的。”

視線擦過一瞬,陳黎又自然的移開,一本正經問道:“義父,我藍姨呢?”

莫驚春瞧出她的窘迫,得意地輕咳兩聲,很快道:“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召開在即,群雄集聚神醫谷,你義母等不及湊熱鬧,又嫌棄我腳程慢,早早棄了我而去。我這才想起順道來看看你。”

陳黎嘴角一抽,“順道”二字說得還真是順口。

“是我姨母。”陳黎糾正,轉而又雀躍起來,“武林大會?”她眼珠一轉:“義父不如再順道,帶着我一同去?”

莫驚春哂笑,搖着扇子不看她:“當初讓你繼位寨主,就是嫌這個位子束縛太過。再說了,你那時答應的好好的,如今是後悔了?”

“呵,”陳黎也不客氣,“要不是你用姨母威脅我,還說周自秋的事隻有我能解決,我能答應你做這個破寨主?”

她迫不及待地追問:“你就帶我去神醫谷吧,我保證不是你路上的累贅,這也不行嗎?”

莫驚春被她連扇帶人搖得晃晃悠悠,他唇角微揚,但就是不松口。

沉默多時的司徒錦忽然道:“寨主想去神醫谷,到那裡畢竟路途遙遠。”

二人不約而同地扭頭看他。

司徒錦身姿如松:“不如我護送寨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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