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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春來報人未到先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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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角銅鈴忽響,小院驟聞清香。

司徒錦很快收劍躬身,對待陳黎,依舊是以極緻的禮節。

其實他今日晨早上山時,是費了一番波折的。

先是接手周雲旗巡守寨門口任務的彩翼,二話不說召來姐妹兄弟,對他進行輪番上陣的質問:

“說,那日去盛京城,為什麼隻有寨主一人回來,你去哪兒了?”

“京都府尹被滅門一事,到底是不是你小子幹的?”

他還來不及一一應付盤問,緊接着又是正好路過的靈犀。

誰知,一向易怒的彩翼采取了文雅的質問方式,那段時間相處下來,他自認為還要更理智的靈犀卻是性格調轉,直接動起手來。雖然彩翼在那時也還在袖手旁觀就是了。

靈犀足尖一點,反手抽出腰間軟劍,寒芒吞吐間隻餘一道殘影。

以彩翼為首的寨中弟兄姐妹皆識趣散開,司徒錦眼神一凜,快迎上長劍之時,身影微動,堪堪躲過了她的一擊。

靈犀看上去極憤怒,轉身又再次攻向司徒錦。

二人纏鬥起來,這可把彩翼給看傻了,她摸不着頭腦的問靈犀:“哎呀靈犀,他什麼時候惹你了?”

對方使出了全力,靈犀較真起來完全自顧不暇,自然不好回答彩翼。

不過,彩翼向來視靈犀為寨主的傳話人,腦筋一轉,就認為這是大當家的吩咐,提着短刀入了兩人之鬥。

隻是她短刀一過,才觸及司徒錦的袍角,靈犀側身一轉,軟劍卻是倒向彩翼,眼裡完全不見了先前的悲憤。

“喂!”金屬相撞,彩翼手持短刀的姿勢一歪,退了兩步回到原位。

而靈犀和司徒錦的對陣之勢,最後還是誤打誤撞的被破壞了。

彩翼埋怨的目光投向收劍的靈犀,後者渾然不覺,猶自瞪向司徒錦,“我問你,容王被抄家判處,和你這幾日失蹤不見有沒有關系?”

這一問,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他們隻知道,寨主帶司謹下山,是去見府尹,而寨主半個月前回了山寨,卻是獨自一人。

不僅如此,盛京城的消息一一傳來:府尹府邸發生滅門慘案,幾日後容王被皇上查出強搶民女、賣官鬻爵、中飽私囊、通敵叛國等罪名,罪不容誅,宣告天下論以極刑,很快被推到刑場問了斬。

他們沒把容王的事,和寨主還有仿若消失了的司徒錦聯系起來,這半個月來寨主又成日躲在自己屋子裡,不說閑情雅緻,也能看出渾身上下一股與此無關的氣息。

靈犀怎會如此問?

司徒錦沒有解釋,隻是一味的道:“靈犀姑娘,司某求見大當家。”

“若我不許呢!”靈犀态度強硬,“我之前就看出你的不對勁了。你口口聲聲說從府衙投靠我玄鷹寨,現如今府尹被暗殺,容王又處斬身死。

“其中得利最多的,誰都看得清!”

“誰啊?”彩翼聽得雲裡霧裡,但還是堅持不懈找存在感,“我們嗎?”

不得不說,她這話接得算是讓現場氣氛結了冰。

司徒錦不禁輕笑出聲:“靈犀姑娘,彩翼姑娘說得不錯,府尹常年圍剿山寨,想來最恨他的人一定是寨中人。”

“胡說八道!”靈犀又轉向彩翼:“你少說點!”

彩翼委屈的閉嘴,倒是不敢再說什麼了。

靈犀手中軟劍一顫,她繼而對着司徒錦呵笑,咬牙切齒又陰森森的笑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山下早埋伏了士兵,就等着你進了山寨以後一聲令下,好把我們一網打盡!”

說到這裡,彩翼還有什麼聽不懂,她捏緊短刀,帶着身後弟兄姐妹往靈犀身邊竄,“靈犀,你說他是叛徒啊?”

“說叛徒不準确,”靈犀哼道:“畢竟他從頭到尾,就歸順于朝廷。”

這話可讓玄鷹寨衆人不得不重視起來。什麼府尹,什麼容王,他們聽不懂,可究竟是誰将他們逼到如此境地,隻得占山為王的,他們比誰都要清楚。

是瞎了眼的朝廷!

亮出兵器,這會兒站在寨門口的人們都戴上了防備心甚重的面具。

從頭到尾,司徒錦都不慌不忙的,直到靈犀直指他的身份,他才掂了掂手裡殘破的長劍,“我的确是朝廷的人。”

此話一出,周遭空氣瞬時凝滞。

反應了幾息,彩翼的短刀在掌心打了個旋兒,立即跨步向前,“找死!”

既是朝廷派來的奸細,還不知道探得了玄鷹寨多少秘密。

短刀揮向前,然而這一次,司徒錦躲也沒躲,他甚至垂下手,不起眼的殘劍也随之垂落,不知何意。

但最後也沒有傷到他。

彩翼疑心眼神不太清明,直愣愣的盯着與自己兵器相接的人,“靈犀,你做什麼?”

她如被背叛,一臉難以置信。

對面的人卻不以為意,狠辣的情緒皆對着司徒錦:“你的膽子還真大,就這麼承認了,也不怕命喪于此?”

司徒錦頭一歪,有意朝山上的方向瞟去,聞言低聲笑談:“姑娘誤會了,我指的是從前于朝廷府衙當差,可入了天來山以後,我就再不是以前的身份了。”

靈犀謹慎地雙眼眯起。

“這能有什麼不同?”彩翼不甘心的收刀,又将靈犀打過來的軟劍向後推了推:“不過都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

難為彩翼還有心思考慮,但靈犀默了默,頭一次沒與她站在同一邊:“你走吧。”

“你放他走?”

“你不殺我?”

彩翼和司徒錦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司徒錦不帶有任何意外的語氣,他稍退半步,在恨得牙癢癢的彩翼身前搖了搖劍:“靈犀姑娘,我想見寨主。”

“你做夢!”彩翼狼一般發紅的雙眼,像是要把司徒錦故意嘚瑟甩着的手穿一個洞。

卻被靈犀不動聲色擋住,她輕輕點頭,“放他進去。”

彩翼頓時覺得靈犀也在癡人說夢,她身後的寨中姐妹兄弟也一同抗議:“靈犀姐,你怎麼能讓這種人去見寨主!”

“就是,這種應該千刀萬剮的奸細,萬一他對大當家不利,豈不是害了大當家?!”

“要我說,就應該原地處死!”

你一人我一語,彩翼很滿意身後與自己持相同意見的讨伐,忙擡起下巴回敬司徒錦,“不如把他交給我,我保證能審出更多東西來。”

話是對靈犀說的,但洋洋得意到忘了她的存在。

靈犀的臉完全沉了下去,倒不是被彩翼的态度所激,反而低頭去捉身後就差一條尾巴的彩翼,耐心勸解:“大當家會想見他的,”她頓了頓,“不需要你我決定他的生死。”

彩翼猛然一驚,但随即念起靈犀方才态度,還是縮了縮身子,“那你先前咄咄逼人,一副非殺他不可的架勢是作何?”

“大當家留他有用,我卻看他不爽,”靈犀理所當然地道:“殺不得,打一架洩憤總行吧。”

這可不是洩憤了……

逼司謹認了朝廷身份,無論此次這人留或是不留,她寨中兄弟姐妹都在氣頭上,沒一個人能饒得了他的。

彩翼聳聳肩,來日方長,她懂。

于是,她大手一揮放行,由着靈犀領司徒錦,在大夥兒滿懷不平和憤懑的神色中往寨中走去。

靈犀站在一旁,彼時彼刻,陳黎随意取出一根木簪,绾好長發,朝已然落在目光中的司徒錦走去。

“大當家,”靈犀一言難盡的瞥了眼司徒錦收劍的動作,表情實在精彩,“他自稱要見您,我便自作主張将他帶過來了。”

“自作主張”四字咬得極重。

陳黎輕哼了聲,曉得靈犀語中嘲弄,“為何不将他抓了,還能作個人質上盛京耍耍那些呆鵝。”

司徒錦事不關己般向後仰,靈犀也撇頭往右,差點控制不住情緒:“他已經把我們玄鷹寨上下,都耍得團團轉的了!”

見難得沉靜的靈犀情緒有了如此大的波動,陳黎隻好放棄挑逗,她随意揮了揮手,“行吧,我還有事要問他。”

這是要二人獨處的意思了。

比之彩翼,靈犀還是有點眼力見的。她皺着一張芙蓉面,甩了甩袖中軟劍,洩氣似的打在黃地上,而後一走了之。

她發現她根本看不懂寨主!

待靈犀走後,司徒錦複又正正經經地彎了一躬:“寨主,在下司謹。”

陳黎挑眉,旋身靠坐于旁側石桌,姿态慵懶,光華萬千:“想來,失了府尹的京都府,定是另一派光景吧。”

其實對于差役來說,府尹是誰,并無太大區别。

司徒錦心知肚明,陳黎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道:“回大當家,借您的光,司某呈證于大将軍,後将軍與皇上密謀,所幸不負大當家所托,終斬容王于刑場。”

也算是呼風喚雨過的一代人物,輕飄飄的,幾字略過,活生生的性命沒了。去了皇帝的心頭大患。

容王處刑的時候,盛京那條街比往日更加喧嘩,連久不着玄鷹寨的彩翼都難得現了身,領着幾個姐妹去了盛京。

然而,陳黎畢竟沒去湊這個熱鬧。

這半個月,她幾乎沒出自己的院子,日夜噩夢纏身,恍然又重過了小半生。

陳黎低眉,看不出臉色的異樣。她沒有刻意的壓低嗓音:“我以為,你不用回來了。”

玄鷹寨對他來說,就應該是個不穩不平的踏腳石。而她,總應隻是個過路人。

司徒錦默了默,正要說話,陳黎又旁若無人地接道:“其實我當初,有想讓你給你家将軍遞話,就說留容王一命。”

對面的人抓緊了劍,訝然視之。

“但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陳黎輕笑:“當年我滿身是傷,險些存了死志。瀕死之際,遇見我的義父,也就是上一任寨主莫驚春,還是撿回了一條性命。”

一片靜谧中,司徒錦眨了眨眼,“對大當家來說,遇見莫寨主這個貴人的确是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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