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過後,天氣一直陰沉沉的,幹淨的街道中滿是潮濕的味道,讓人莫名地煩躁。
塔矢影讨厭陰天,更讨厭明明是陰天還要上學。
如果要說有什麼事是比陰天上學還要讨厭,那就是自己明明發着燒,還要堅持在陰天上學。
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去了中國,哥哥在韓國打比賽,家裡隻有自己一個人,早上跟班主任那邊電話聯系過了,但是因為是自己本人打的,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所以…
這已經是塔矢影第n次托着下巴,望天歎氣了。
留守兒童的悲哀啊~
不過早上自己量了體溫,隻有37度多一點,還不算嚴重,除了嗓子疼外,就是頭比較重了,渾身骨頭都跟散架了一般。
這樣的天氣,真的隻想讓人在暖和的被窩中睡覺休息啊~
塔矢影越想越痛苦,走神地連下課鈴聲都沒聽見,更沒注意到全班人詫異地驚呼和各種議論紛紛,更多的女孩子眼神中多了難過的質問不解,盈盈眸光中眼淚汪汪,刻滿了幽怨。
“塔矢桑,我送你回家吧。”鳳鏡夜拎着書包,左手直接貼向對方的額頭。
微涼的指尖上傳來陌生的觸感,鼻息間是淡淡的哈密瓜果香,還有她讨厭的醫院消毒水味。
奇怪的搭配。
就像這個奇怪的人一樣,為什麼會喜歡自己呢?
塔矢影一直都不能理解。
她從窗外的景色中收回視線,擡眸,專注地望着眼前俊美的人,他長得真的好看,像哥哥一樣,聽說他很聰明的,應該也是哥哥一樣的天才吧?
那為什麼會喜歡自己這種笨蛋呢?
她長得一點兒都不好看。
鳳鏡夜收回手,他眼角的笑意淡了幾分,“塔矢桑,該不會昨天晚上淋了一整夜的雨吧?”
燒成這個樣子,最起碼有39度了。
“沒有啊~”塔矢影眨巴了一下眼睛,用自己比烏鴉還要難聽的沙啞嗓子認真地回答道,“就昨天晚上回家那一段,我也忘記外面下大雨了,而且不長的,就是到地鐵站那一段而已。”
幸好假須王君和容容他們兩個不是住在山上,雖然他們的公寓離地鐵站有些遠,自己還不小心迷了路。
“……”鳳鏡夜。
“是嗎?”每次和這個小蠢貨說話都會感覺自己的好涵養不夠用。
“是的。”塔矢影甜軟的嗓音消失不見,小臉蒼白,虛弱,“我原本想要打車的,可是太晚了,根本打不到車。”
假須王君住的位置真的很偏僻,司機根本不會過去不說,就算去了,最外面的保安也會攔着他們,不許他們進去。
“……”鳳鏡夜。
她是懂得怎麼火上澆油的氣人的。
而且,現在的重點應該不是她昨天晚上究竟淋了多少雨吧?
“走吧,我帶你去醫院。”鳳鏡夜無奈。
不想再浪費時間和她溝通,從來沒感覺自己的腦細胞可以一瞬間燒死這麼多。
“我不去!”
一聽到醫院兩個字,塔矢影的眼睛都直了,像隻受刺激的兔子,蹭的一下子起身,麻溜兒就要跑路的樣子。
“……”鳳鏡夜。
現代社會還有怕打針的高中生嗎?
這種奇怪的物種真的還存在嗎?
“我讨厭打針。”塔矢影咬糯着粉唇,垂着小腦袋瓜,分外委屈糾結地扯着衣角。
還不如不解釋。
鳳鏡夜額角隐隐作痛,無可奈何地望着她,“吃藥不會也讨…害怕吧?”
塔矢影仰着小臉。
他是不是想說害怕?
“可以勉強接受。”
“……”鳳鏡夜。
發燒到39度的人就不要讨價還價了。
“走吧。”鳳鏡夜幫她收拾桌面上動也沒動,攤開的英文課本。
“……”嘴角微抽。
剛才上的是數學課吧?
“怎麼了嗎?鳳君。”塔矢影敏感地察覺到了他手腕的僵直,眼神懵懂。
鳳鏡夜用僞裝地恰到好處的笑容,淺淺一笑,令人如沐春風,“沒事兒,先回去吧。”
“哦,好。”
兩人前後腳離開教室的瞬間,整個櫻蘭的學生都像是炸開了鍋,不可置信。
“我看錯了,絕對是我看錯了吧?!”
“鳳君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溫柔,話說她是誰?”
“好像家裡是下圍棋的。”
“下棋的?她怎麼進的櫻蘭?”
“那豈不是連世家都算不上?!”
“鳳君怎麼會看上她?藤岡同學好歹是年級第一,長得也好看,她算什麼啊?”
“鳳君的眼光,簡直不還不如大少。”
藤岡同學頂多就是家世差了點,樣貌,學習,性格,哪裡不比這個透明人普女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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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CCG,喰種對策局。
今天原本應該是風平浪靜的一天,沒有喰種吃人的事故,也沒有搜查官和喰種碰面,發生戰鬥的特殊情況,更沒有之前的大規模作戰。
大家搜集着資料,探讨分到自己這裡,需要處理的事情,又或者開三兩個會議,來集中讨論這些禍害人的垃圾們要怎麼處理。
應該是平平靜靜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