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大雨洗刷着落地窗,落下點點滴滴的斑駁,錯亂了房間内的溫暖。
須王環洗完澡後,百無聊賴地仰靠在床頭,暈黃的燈光灑在他金黃的松散發絲上,襯托着那張上帝精心雕刻的完美臉龐白皙如玉,他假寐着,卷翹的睫毛搭在眼睫上,漂亮地猶如神子墜入人間。
原本寂靜的房間,卻被坐在空蕩蕩客廳裡,喋喋不休的女孩兒聲音打斷了。
“總之,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哥哥還不知道。”
“呐,容容,你說我該答應嗎?”
“我都還不太了解他,但…但他是第一個說喜歡我的人。”
猶豫糾結的甜軟嗓音寫滿了少女的心事。
塔矢影低着頭,面前還擺着不少的炸雞,陸陸續續地都進了自己肚子,超出平時飯量的夜宵,明顯是對突如其來的告白感受到了壓力。
于是小小的人兒隻能茫然無措地化悲憤為食欲。
被半強迫着拉坐陪聊的閑院有容困的實在睜不開眼睛,隻能跪坐着打瞌睡,眼皮子累地快要睜不開。
不眠不休地在警局門口露宿了半個月,剛陪着救命恩人買了個床回來,想着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誰知道她拎着炸雞過來,說要找她聊些心事。
然後這樣的心事,從6點聊到了10點。
先不說小啞巴,須王環也被這樣的可怕精力鬧到了,忍無可忍之下,隻能起身,來到客廳,将已經昏昏欲睡的人兒打橫抱床上。
塔矢影震驚的眼睛瞪的溜圓,剛剛還說個不停的心事戛然而止。
閑院有容已經睡着了,被人抱起來都沒有知覺,淺綠的發絲搭在軟糯的粉唇邊,之前髒兮兮的小臉也洗幹淨了,臉上的傷好之後,原本清秀漂亮的小臉也終于露了出來。
隻是額頭那條蜈蚣一般醜陋的傷疤沖淡了她精緻的美感,不合時宜地昭示着她曾經遭受過怎樣的校園暴力。
須王環算不上溫柔地将人兒塞進被子裡,關上卧室的門。
“塔矢桑,換個人吧,我家小容兒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塔矢影。
“須王同學,容容是我妹妹。”雖然她的腦袋很不靈光,但還是猶豫地吐出了一句事實,“不是你家的。”
須王環低低的笑了,“可是,她現在住的是我家,吃的用的也都是我的。”
塔矢影被噎了一下。
“那是因為有集訓,等集訓結束後,容容還是要和我回家的。”
對于自己妹妹的維護,已經讓她忘了對面的人是誰。
“塔矢桑,如果不是你特意賄賂我,以你的能力根本不會出現在集訓名單上,現在更不會出現在我面前。我勸你說話還是慎重一點兒好,畢竟我的心眼确實很小呢~我很容易記仇并且翻舊賬的。”
“……”塔矢影堪堪地閉了嘴,被威脅之後鹌鹑一樣後怕的縮脖子,不吱聲。
“看樣子你已經很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處境了。”須王環打着哈欠,“那就别讓我浪費唇舌了,滾吧。”
“可是我…”塔矢影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可是!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10點了,拽着我家小容兒沒完沒了地說了四個多小時,不就是被男人告白了嗎?喜歡就交往,不喜歡就拒絕,哪那麼多廢話?”
“可是我和鳳君根本不熟悉,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他。”塔矢影據理力争。
“……”須王環。
他以為自己已經是最不會看人臉色的了,沒想到還能有笨蛋打破自己的底線。
這麼說好像不太對。
算了…
跟她掰扯清楚,也省得她以後再過來糾纏小容兒~
“鳳鏡夜,鳳家的三子,身高181,喜歡辣的食物,天蠍座,生日11月22,為人冷靜,理智,喜愛算計,向來不做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情。你可能對他不熟悉,但是塔矢桑,醫院總去過的吧?”
“什麼意思?”塔矢影怔怔地失了神。
“什麼意思?”須王環盤腿坐在地上,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對方,眼神中充滿着蔑視,似乎是被對方的愚蠢逗笑了,“日本的醫療,一半都姓鳳。”
塔矢影即使再笨蛋,也讀懂了他的嘲弄。
她垂着眸,情緒低落地不說話了。
“你覺得你這樣相貌平平,性格又蠢笨的,他憑什麼能看上你?”須王環誅心的話異常惡毒,為了讓她趁早死心,就差沒把事實擺在對方面前了。
能被月斯那種讨厭的家夥納入麾下的人,又怎麼會簡單。
更何況,告白的時間早不早,晚不晚,偏偏是這個笨蛋被自己拽到集訓營的時候,擺明了就是在利用她想要她來自己這邊打探消息。
“總之,塔矢桑,腦袋清醒一點,就你這種笨蛋,跟那種人接觸深了,将來被他玩死了隻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純純善意的提醒。
“鳳君是什麼樣的人我會自己看清楚。”塔矢影擡眸,眼神清澈見底,閃爍着堅定的光芒,“而且,須王同學,請你認真點兒表演,鳳君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如果是真的須王君的話,是絕對不會說這種诋毀自己朋友的話的。”
“就算一半都姓鳳又怎樣?不是還有另一半不是他家的嗎?我爸爸可是圍棋界第一人,我哥哥也很厲害的,哪裡家世配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