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王環。
塔矢影拍了拍自己身上莫須有的灰塵,起身,嗓音甜軟甜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心意。”
“……”須王環。
這丫頭腦袋是被驢踢了嗎?還是眼睛瞎?
他難得這麼好心的勸告她就聽出來了這?!
塔矢影抱着自己剩下的炸雞,看了眼時間,“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
“……”須王環。
“而且須王君,容容是我妹妹!不是你家的!她隻是在這兒住半年,現在隻剩下5個月了!”
塔矢影倔強地放下狠話後,飛快地換好了自己的鞋子,小跑着離開了,離開前也不看外面正下着瓢潑大雨。
“碰!”的一聲不大不小,門被撞上,隻留下客廳的須王環。
須王環回頭,望了眼卧室緊閉的門。
應該沒有被吵醒吧?公寓的隔音應該還不錯~
他單手撐地,打着哈欠,去了趟浴室,摘掉自己臉上的面具和假發。
光亮的鏡面前,出現了一張和須王環不相符的妖冶面容,極度的美輪美奂,仿佛高高在上,不染一絲塵埃的無垢神子,神聖,高潔。
極肩的淺金發絲散亂地貼在脖頸上,原本紫色的美瞳被摘下來後,彩虹琉璃般絕色的瞳仁如同妖精般攝人心魄,偏偏又麻木不仁的沒有一絲情緒起伏,他的唇角噙着一絲危險的弧度,完美演繹着普度衆生的神佛。
日本的醫療一半姓鳳,剩下的一半,姓赤司。
第一世家的赤司。
褪去須王環的僞裝,赤司落景玩味地打量着鏡子中出現的另一個人影。
完全沒有被拆穿,被發現的慌張,他從容不迫地轉身,似笑非笑地張開雙臂,“喜歡這張臉嗎?”
下一秒——
紅了眼眶的人兒沖到他的懷裡。
沖擊之下,赤司落景險些沒有站穩,溫柔地俯視着懷裡的女孩子,“就這麼高興嗎?”
閑院有容狼狽地光着腳,死死地抱住他,臉埋進他的懷裡,發絲散亂,淚水不受控制地洶湧而出。
心酸委屈,不平再也壓抑不住,似乎要将這些年的事情全部都說給他聽,又害怕這其實隻是一場夢,夢醒了,他就會消失不見了。
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Shadow。”哽咽地染上哭腔的嗓音,無助,脆弱易碎地令人心疼。
赤司落景笑了,骨節分明的泛白指尖撫上她的小腦袋瓜,像是在逗弄有意思的寵物一般,“這道疤,得想辦法弄掉呢~不然太影響我家小容兒的美貌了。”
他養的寵物,得漂漂亮亮的才行~
閑院有容自卑,頭埋得更深了。
赤司落景的嗓音低沉,微啞,他的笑容溫柔,如同無垢的神佛,“我不會走哦~”
似乎看穿了對方的所思所想。
“隻要小容兒不跟我以外的人說話,我就不會離開日本,怎麼樣?算是小容兒第一個認出我的獎勵~”
閑院有容擡眸,仰着蒼白的小臉,執着堅定。
她張閡着粉糯的唇,發出輕靈的好聽聲音,鄭重認真道,“好。”
我不講話。
我不會跟你以外的人說話的。
赤司落景用指腹輕輕地摩挲着她微涼的小臉,溫柔寵溺地拭去她眼角的淚花,“怎麼還哭了?下次不許哭了。”
“好。”
幾乎是有求必應。
閑院有容玫紅色的眸子裡幹淨通透,純粹的美好,專注地隻剩下對方一個人。
她的世界裡,從來都隻有這個人。
隻是他不知道而已。
“就這麼喜歡我啊~不會隻會說好字吧?”
“Shadow。”她喊了他的名字,嗓音綿軟,喊了糖一般。
赤司落景笑了,“哪有這麼證明的?”
好吧,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再陪你呆一段時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