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這勞什子水玉會劈不開!!”
玉嬌容咬破舌尖,殷紅的血珠帶着濃郁的金色,眨眼間便落在劍身。
融合了精血的秋水劍發出陣陣劍鳴,玉嬌容大喝一聲拼盡全力刺穿了水晶櫃。
隻聽咔嚓幾聲,那水晶櫃便四分五裂,反噬之力讓玉嬌容噴出血來,凝神抓住半空中的珍珠腰身一扭避開了射來的利箭。
“唔…”
玉嬌容擦去嘴角溢出的血漬,冷眼看向半空中的身影。
“你是誰?為何要毀我水玉?!”
女子一襲紫紅衣裙,陰冷的臉上盡是詭異的黑色紋路。手中是一把森白的弓,隐隐有黑氣纏繞。
“原來是一個傀儡。”
玉嬌容眼眸一眯,掃了眼女子手中的弓,将視線移向她的臉。
那張臉白的發青,萦繞的死氣表明了此人不是活人。看她丹田處的内丹帶着魔氣,玉嬌容不由眼眸一淩。
這女子與賀鳴一樣,隻不過賀鳴還隻是一個尚未成功的半成品,而這女子已成屍妖。
玉嬌容抓着劍欺身而上,速度奇快,讓屍妖措不及防。
“嘭——”
屍妖重重砸落在地,她正要起身還擊,卻發現自己竟被攔腰斬斷。
“呃——”
秋水劍深深刺入屍妖心髒,玉嬌容發現她雖然是一具屍體,卻好似有知覺。
看她臉上帶着痛意,玉嬌容覺得有趣,手上用力,又将劍刺入了幾分。
“知道疼,便不是無知無覺的玩偶。說,你的主子是誰?”
屍妖沒有回答,臉上盡是陰毒的恨意。一張嘴便吐出濃郁的青煙,玉嬌容一驚,忙拔劍後撤。
那屍氣帶有屍毒,凡接觸到屍氣的部位皆會潰爛,藥石無救,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玉嬌容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臉,怒視着遠處的屍妖。
“你想毀我的臉?!太可惡了!”
“你将主人給我的身子打傷了,我要你償命!!”
屍妖陰恻恻的怒吼,自腰間橫截處忽得湧出大股大股的屍水,地面、石柱、台柱盡數被腐蝕。
玉嬌容一驚,這屍妖腦子不大好,這毒卻是厲害。眼疾手快地撈起那銅鏡,玉嬌容一甩赤練纏上高處房梁。
此處門窗之上盡是封印,凡是妖魔到此,皆會被困在這裡。
玉嬌容緊緊盯着那些封印,這封印上帶着令她厭惡的氣息。
一掌打在那封印之上,卻如泥牛入海,并無半點反應。玉嬌容不死心地操控着秋水劍擊上封印,同樣被反擊回來。
而那屍妖竟以屍氣為腿站起身直沖而來,玉嬌容忙縱身一躍,抱住梁上垂下的紅紗躲開射來的幾道水柱。
玉嬌容一扭頭,她方才所待之處已經被屍水腐蝕斷裂。玉嬌容心中大驚,此時的地面已盡數被屍水覆蓋,那屍妖身下猶如數道觸手,攀爬而過眼看就要撲過來。
玉嬌容咬着指尖腦中快速思索着對策,遁形術在這封印中是用不了了,傳送卷軸隻有一個,除非破開這封印,否則她今日要死得很惡心了。
一邊狼狽躲開那些水柱,玉嬌容一邊絞盡腦汁地思索。餘光掃見角落裡的飛螢,玉嬌容眼睛一亮。
快速劃破掌心,玉嬌容将血珠撒向了遠處。那些飛螢果然蜂擁而至,玉嬌容五指一抓,那些血珠迅速将十數隻飛螢困住,察覺到危險,飛螢們開始躁動。
玉嬌容忙将它們送至窗口,隻聽砰的一聲,赤練迅速張開将她緊緊圍起。
而這房中的其他東西與屍妖,盡數被雷火炸得灰飛煙滅。
“怎麼回事?!!”
“是博物軒!快走!”
錦衣衛的聲音遠遠傳來,玉嬌容抓緊手中珍珠身影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遭了!”
偌大的博物軒此刻已成廢墟,但是奇怪的是,周遭的房子卻完好無損。就好像,有什麼将它們保護起來一樣。
……
玉嬌容踉跄扶住門框,咽下喉間鮮血關上房門。
鮮紅的珍珠在夜色中越發紅得妖異,玉嬌容阖眸凝神,丹田内的靈氣紊亂,她并不在意地将其逼出指尖。
金色的線一縷一縷地包裹住鮮紅的珠子,将上面殘留的氣息吞沒,這才尋着氣息往外探。
可是無論玉嬌容怎麼努力,屬于靈音的氣息在離開忘憂館數尺便猝然消失。
玉嬌容仍不放棄,越發壓榨丹田内的靈氣去感知靈音的氣息。
忽得檀香一現,遠強于她的法力将那些靈力擋了回去,慢條斯理地梳理着她丹田内紊亂的氣息。
落在少女手邊的珍珠與鏡面發出清脆的響聲,淡淡的紅光一閃,正凝神療傷的二人并沒有發現。
片刻後,玉嬌容睜開眼看向面前盤膝而坐的僧人。
“你故意将小安引到博物軒,是為了什麼?”
“不為什麼,貧僧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做該做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