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澤大呵道,數道紅绫眨眼間便擊向了周圍襲來的骨刺。
白金的劍光破空而出,沈初畫縱身一躍抓住劍柄橫劈斬斷了迎面而來的尖利骨刺。
破空聲傳來,沈初畫耳朵一動,三兩步踏過欄杆,左臂環住紅柱一轉,躲開背後十餘根骨刺就要躍進即将閉合的開口。
“噗——”
見澤扭頭一看,沈初畫竟被那詭異的骨刺刺穿右肩釘在紅柱上。而更加詭異的是那骨刺肉眼可見地在汲取沈初畫的血液,不過眨眼間便變得妖異的紅。
沈初畫咬牙,一劍斬斷了那骨刺,反手一擲,擊向窗口的黑影。
細弱遊絲的黑線猛得反撲而來,紅绫卷上沈初畫腰肢極快地消失在開口處。
“哼。”
陰冷的哼笑聲響起,白皙的手擡起,接住地面落下的半截白骨。
殷紅的血在骨刺中緩緩流淌,散發着奇異的香味。
……
玉嬌容接住踉跄的沈初畫,看她不停嘔血忙将丹藥塞進她嘴裡。
“怎麼回事?”
“方才你剛剛離開,我便看到有人忽然出現,他身上的妖氣很熟悉,卻很雜,應當是吸收了許多妖丹。”
見澤眉頭緊皺,那個人隐藏在一層黑霧後,看不清容貌與身形。出手又快又狠,好像已在暗處埋伏了許久。
“這是?”
楚淮安收起劍,看到不遠處擺放在水晶台上的鏡子,快步走了過去。
銅鏡之上是精雕細琢的葡萄紋,镂空的菱花包裹着一個個身影,好似在汲取她們身上的養料。
“這鏡子正是冷宮中丢失的那塊,它果然在這。”
“你說它?”
見澤驚訝地指了指那鏡子,“這鏡子上并無妖氣,甚至連靈智都沒開,怎麼可能會是鏡妖?那和尚喝大了吧。”
楚淮安搖頭,指向菱花中的一個身影道。
“這菱花鏡曾是芫妃母親遺物,這個身影便是她母親的模樣,不會錯的。”
沈初畫細細打量着銅鏡,腳步微微移動,看向了銅鏡正面。
斑駁的鏡面,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上面劃出一道道痕迹。
“這鏡子有問題。”
楚淮安與見澤快步上前,隻見那銅鏡中清楚的倒映出對面的擺件,卻并沒有照見他們三人的身影。
“太詭異了,這鏡子,我分明察覺不到任何活物氣息。诶,容兒,你說呢?”
見澤眉頭緊皺,一扭頭正要尋玉嬌容,便見她正失神地在遠處盯着什麼東西。
“容兒?”
見澤走近了一看,這才發現她看的是一串鮮紅的珍珠項鍊。那珠子内隐約好似有流動之感,見澤不由大驚。
“這是,靈音的眼淚?!”
“鲛人泣淚成珠,可這血紅的珍珠,卻是鲛人的血淚。”
玉嬌容低聲呢喃着,水晶櫃中的珍珠足足有四十顆,每一顆,都似在不停哭泣。
“嘭!!!”
玉嬌容一拳砸在水晶櫃上,而這本應碎裂的水晶卻沒有絲毫裂痕,反之玉嬌容的指節卻滲出血來。
見澤凝神一看,這周圍的水晶櫃皆不是普通水晶,都是認了主的歸墟水玉。
看玉嬌容還要砸,見澤忙攥住她的手腕。
“沒用的,這些歸墟水玉一旦認主,沒有人能強行打開。”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玉嬌容左手一動,秋水劍便出現在她掌心。見澤松開手往後一退,玉嬌容冷眼攥緊劍柄狠狠刺入水晶之中。
“嘭!!!”
“噗——”
極強的白光帶着強勁的靈力将玉嬌容狠狠甩向石柱之上,玉嬌容踏過柱子再次揮劍而上。
其他水玉齊齊發出刺目的白光,好似在警告,又好似在發出消息。
“不好!我們需得盡快離開此處!”
沈初畫眼眸一淩,這些水玉有這般動靜,它的主人此刻一定已經知曉。
“見澤,你先帶他們兩個出去!”
玉嬌容将傳送卷軸抛給見澤,看她提着劍依舊劈向那水玉,見澤不由大喊。
“靈音道行遠高于你我,就連她都被擒住,更何況你孤身一人?!快走!”
“少他娘的啰嗦!再不走,他們小命難保!!”
玉嬌容厲聲喝道,越來越強的靈力擠壓着空氣,過濃的靈氣會讓凡人七竅流血而死。見澤看了眼肩頭已經淌血的沈初畫,咬牙撕碎了卷軸帶着二人離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