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容嗅了嗅稀薄的氣息,眼睛微阖,再睜眼時,便是赤金的豎瞳。
“在那。”
畫澤二人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方才她們避開了那些飛螢,沒想到陣法就在那些飛螢之下。
“可是我們貿然破陣,必定會引爆這些飛螢。”
打草驚蛇不說,受傷也是極有可能的。
一點點單翼飛螢的金粉便能迅速燒毀一間房,這麼多飛螢,倘若引爆,眨眼間便能将這博物軒夷為平地。
屆時,就是這裡真的有什麼線索,也什麼都沒了。
“我有辦法。”
玉嬌容揚眉一笑,看她劃破指尖以靈力包裹着血珠送至空中,那些飛螢像是嗅到了美味佳肴一般争先恐後地撲了上去。
如此,那些飛螢皆争搶那枚血珠,漸漸越飛越遠,陣法上空很快便空無一物。
“厲害啊。”
見澤咋舌,時間緊迫,在他們發現異常之前她們需得盡快打開陣法。
“什麼人?!”
厲呵聲自樓下傳來,三人對視了一眼,玉嬌容一甩手便隐去三人身形。
越來越緊的腳步聲伴随着打鬥越發靠近頂層,玉嬌容走近欄杆處一瞧,倒看到了讓她意外之人。
黑衣人就地一滾,避開了射來的利箭抓着扶手向上一躍,緊接着衣襟一緊,驚得他剛要捅出匕首便被攥住了手腕。
“是我。”
熟悉的聲音讓他身體一松,下一瞬面前便出現了少女的身影。
“奇怪,哪去了?”
樓梯口傳來的聲音讓玉嬌容側目,那男子見飛螢四散,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金粉吹響笛子将它們引回原位。
男子順着圍欄往下一瞧,卻并不見錦衣衛有什麼異動,隻能憂心忡忡地下樓離開。
待那男子的腳步聲遠去,玉嬌容這才松開手。
“楚大人,這是幾時入的行當?”
楚淮安冷哼一聲理了理衣襟,“我可是為了正事而來。”
“怎麼說?”
見他瞥了眼畫澤二人,玉嬌容笑道。
“這兩位都是自己人,沒什麼可隐瞞的。”
如此,楚淮安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原委告知。
原來後宮中死的竟是宮妃,隻是這位妃子已然失寵,昨日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有至少一個月。
若不是有侍衛吃醉了酒意外到了冷宮,這屍體指不定什麼時候才會被發現呢。
“無塵說,害死芫妃的是鏡妖。而經宮女查證,芫妃房中的确丢失了一面鏡子。”
“鏡子?莫非這鏡子便是博物軒之物?”
沈初畫猜測道,楚淮安點頭,左右瞧了瞧,發現這頂層擺放的鏡子不少。
“鏡妖離開之後便沒了蹤迹,我想既然那鏡子是來自這博物軒,想必在此處應當能找到什麼線索。”
“诶?無塵就這麼讓你一個人來了?”
見澤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這頂層的陣法少說也有十幾個,肉眼凡胎之人到此,不死也脫一層皮。
更不用提中間那些危險的單翼飛螢了,楚淮安貿然到此,說不定真能将小命賠在這裡呢。
“無塵給了我一張護身符,而且他也說了,我不會有事的。”
見澤翻了個白眼,這和尚又知道了。
玉嬌容倒是不覺得有何驚訝的,隻是眼睛一動,攤開手道。
“把那護身符給我。”
楚淮安不疑有他地将懷裡的護身符遞給了玉嬌容,見她撇了撇嘴不由問道。
“這護身符有什麼不對嗎?”
“這可不是護身符,那臭和尚也學會說謊了。”
見澤一見那所謂的護身符便咦了一聲,玉嬌容卻勾唇一笑。
“引開這些東西,不就沒危險了?可不就是護身符嗎?”
見澤暗自咋舌,這和尚的彎彎繞可真多。
玉嬌容二指夾住符紙,一甩手,這符紙便無火自燃,還散發出奇異的香味。
“這是引路花的味道,不但可以吸引這些飛螢注意,還能讓它們引路,幫我們找到想要找的人。”
玉嬌容淡淡說着,這賊和尚真是越來越有心機了。
隻見那些飛螢奇怪地轉動着,不多時,下方的陣法便緩緩打開。
半空中浮現出漩渦般的開口,熟悉的氣息越發濃郁,玉嬌容眼睛一亮,率先便踏入漩渦。
“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