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為何跟蹤屬下?”
“你一路鬼鬼祟祟地,我還以為是什麼賊子。出手莽撞了些,卻也是急心這酒館之中是否遺失了财物。”
楚星曜淡笑着說道,他自不會将自己的目的說出。縱然沈初畫在此,這一大一小兩個妖怪,也不知她是不是對手。
玉嬌容微微挑眉,那鎮妖鈴可不是一般的法器,少說也有十幾個捉妖師的功力在上面。
今日是他不湊巧,遇上了小五,若真是其他妖怪,他今日就能得手。
楚星曜也是心知肚明,方才那小男童竟能避開鎮妖鈴,而上面的少女又能觸之不傷,顯然不是一般妖怪。
“夙陽,你家主子還等着你呢。”
玉嬌容開口道,夙陽站起身朝着楚星曜拱了拱手,便離開了忘憂館。
“小子,五十金。”
楚星曜眼前一花,再一看,那少女已經落至身前。看了看面前伸出的手,抿了抿唇說道。
“方才,他分明說是三十金。”
玉嬌容眉頭一揚,示意着已經走遠的夙陽。
“夙陽是來給我送信的,你卻打傷了他,我當然不能不管啊。總要送些藥材補品給人家好好療傷嘛,是吧世子?”
對于一個世子來說,五十金自然不成問題。
隻是。
楚星曜微微抿唇,拽下頸上玉牌放在少女掌心。
“我沒有那麼多錢,這塊玉牌值十金,暫且抵了吧。”
玉嬌容呦呵一聲,打量了一番尴尬羞赧的男子。
“世子還真會做生意呢。”
十金抵五十金,可不就是麼。
楚星曜面上一曬,輕咳一聲說道。
“自然不是,隻是我出門并未帶那麼多銀兩,待我回去之後,自然會給你。”
旁人不知,沈初畫卻是知道的。
“多大點事啊,不就是五十金嗎?”
奪過玉嬌容把玩的玉牌塞給楚星曜,沈初畫一拍胸口說道。
“我幫你。”
剛下來的沈如風無奈扶額,楚星曜更是一急。
“此事本就怨我,怎麼能要你的錢?”
“我們是朋友嘛,再說,也是我失約了。”
沈初畫拍了拍他的肩膀,背對着玉嬌容微微眨眼,示意他不必再說。
雖不知她是何意,楚星曜隻能咽下要說的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也還欠着我呢。”
玉嬌容笑吟吟地拉了拉沈初畫的發尾,看她不好意思地輕咳,接着問道。
“你這次又準備用什麼抵?”
“那狐妖我幫你收了。”
一聽狐妖二字,楚星曜心中驚詫。原來昨晚所見的黑影,竟是狐妖嗎?
想到黑袍下露出的那雙腳,楚星曜問道。
“作案的,果真是狐妖?”
自一個月前,京城中出現了第一起命案開始,楚星曜便放出書信聯系了沈初畫。隻是不巧,沈初畫當時忙着手頭上的事,短時間内脫不開身。
當她昨夜趕到京城已是半夜,本想先暫住在客棧,待明日一早再去見楚星曜。
誰知道,剛踏足京城,她便察覺到濃郁的妖氣。緊接着有黑影極快地在她面前閃過,隻來得及交代沈如風不要亂跑,便追了上去。
她跟着那黑影一直到朝陽街,便消失不見。沈初畫敢肯定那黑影必定藏身于此,緊接着就發現了忘憂館。
而那條斷尾就在小五小六身上,這才鬧了那麼大個烏龍。不但賠了那麼多銀子,還要被玉嬌容使喚。
沈初畫每想起此,都對那狡猾的狐妖恨得咬牙。反正欠一次也是欠,也不差再多一次。
她是這樣想,也得玉嬌容點頭同意啊。
玉嬌容眉頭一挑,雙手環胸地連連搖頭。
“不過是一個小玩意,我家小五動動手指就能解決。那可是五十金呐,我不同意。”
沈初畫诶了一聲,睜了睜雙眼。
“你又不缺銀子,幹嘛坑那麼多錢嘛。再說了,那狐妖可有幫手。”
“誰說姑娘不缺銀子了?在凡間幹什麼不要錢?再者說,他有幫手,我也有啊,監察司那麼多人哩。”
玉嬌容指了指自己的衣着首飾,白生生的腕子上晴綠的镯子微晃。
“這些都是要銀子買的好嗎?”
少女說得理直氣壯,小六嘴角一抽,湊到小五耳邊小聲說道。
“那些首飾不都是楚淮安送來的嗎?”
小五輕啧一聲,伸手去捂小六的嘴。
玉嬌容輕巧地踹了腳嗚嗚直哼唧的小女童,撫了撫鬓角說道。
“這樣吧,我剛好缺個引子,你要是乖乖聽我的話,那五十金我就不要了。”
有這種好事?
楚星曜三人狐疑地看向笑吟吟的少女,此時還不了解她的三人還沒有察覺到她眼中的狡黠。
“怎麼樣,世子大人,保證你穩賺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