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倒讓姐弟二人越發不解。
“玉姑娘何出此言?”
他們姐弟,一個雖然繼承了捉妖師一職,卻也隻是一個普通人。更不用提,沈如風甚至不會任何術法。
玉嬌容勾唇一笑,看着對面兩張極為相似的面孔肯定地說道。
“你們可以,除了你們,沒有凡人可以進入危月城。”
少女的笑顔中别有深意,沈初畫眉頭微皺,心中有些怪異。
“不過嘛,在去危月城之前,你們還需要去取些東西。”
……
莊嬷嬷敲了敲房門,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裡面的回應。此時已經辰時過半,素日裡公主早已醒來。
莊嬷嬷心中疑惑,又高聲喚着公主,隻是裡面依舊安靜。莊嬷嬷一慌,忙推門而入。
隻見楚娴雲呆愣地坐在窗邊,雙眼無神地看着掌中的斷簪。莊嬷嬷心口一緊,面上帶着笑意靠近問道。
“公主起了,怎麼不喚小桃進來梳妝?”
少女無神的眼瞳微動,擡起頭看向莊嬷嬷。
“嬷嬷,簪子斷了。”
少女的聲音喑啞,像是許久沒有進水的旅人。
“簪子斷了,昨夜還好好的,怎麼就斷了呢?”
楚娴雲眼眶泛紅,顫抖的手指緊緊抓着斷裂的簪子,就連掌心被劃破也沒有松開。
莊嬷嬷低呼一聲,忙去掰她的手指。
“公主,交給嬷嬷,嬷嬷去給你修,好不好?”
此話一出,楚娴雲忽的落淚,不停地搖頭呢喃道。
“不一樣的,不一樣了。”
莊嬷嬷無言地看着低聲啜泣的少女,剛要開口,便聽到她說。
“嬷嬷,你先出去吧。”
“公主……”
待莊嬷嬷離開,整個房間裡隻剩下斷斷續續的嗚咽。楚娴雲不停地拭去簪子上的血迹,隻是染血的手如何擦的幹淨?
一聲歎息之後,白皙的手按住她自虐一般的動作。
楚娴雲一愣,擡頭看向出現的女子。淡淡的紅光一閃,掌心的刺痛消失。
“你瞧,一樣的。”
女子清冷的聲音卻帶着溫和,楚娴雲低頭一看,原本斷裂的簪子已經恢複如初。就連掌心的傷痕,也全都消失不見。
楚娴雲看着面前的女子,嚅喏着唇問道。
“是你嗎?”
女子沒有說話,楚娴雲潸然淚下,哽咽道。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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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曜隐在暗處,盯着那人從監察司離開。此時是白天,那人穿着普通衣物,放在人群中也不顯眼。
一路跟着那人往城東而去,楚星曜眼眸一淩,這人去的正是朝陽街。跟着他到了忘憂館門前,楚星曜按着懷裡不斷跳動的鈴铛,這才避免它發出聲響。
此處果然有妖。
楚星曜眼眸暗沉地盯着忘憂館,這寂靜的酒館與周圍熱鬧的街道割裂嚴重,宛如結界一般。
等了約摸小半個時辰,見那人開門要走,楚星曜猛得飛踢過去,一腳踹在那人胸口。
“砰——”
小五擡頭,看了眼櫃台前仰躺着的男子,擡頭看向站在門口的楚星曜。
“這門是百年的紫檀,現在市價要三十金。”
昨夜被沈初畫打碎的桌椅已經清理幹淨,此時大堂中央空空蕩蕩,小五還可惜了一下,否則就可以多索要些。
楚星曜冷哼,掏出懷裡的鎮妖鈴便擲了出去。小五縱身一躍,自櫃台後翻身而出,身形一晃,楚星曜還沒看清,便被扼住了脖頸。
“區區一個鎮妖鈴,便想來收妖?”
小五冷哼,看着不知死活的男子,松開手臂跳回地面。
“上一次已經放了你,這次還是這麼不長記性。”
少女懶洋洋地趴在欄杆上,楚星曜擡頭,看着她瞧不出是喜是怒的臉,心中既驚又詫。
玉嬌容勾了勾手,那鎮妖鈴便落在她掌心。看了看上面熟悉的花紋,扭頭看向聞聲趕來的女子。
“這是你的吧?”
沈初畫接過那鎮妖鈴點了點頭,見到來人是楚星曜,不由得有些驚訝。
“世子,你怎麼會找到這裡?”
楚星曜同樣詫異,他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她,沒想到她會在此處。
“原來你認識這莽小子。”
玉嬌容瞥了眼碎裂的門闆,撇了撇嘴道。
“怪不得呢。”
沈初畫窘迫地輕咳了一聲,翻身下樓看了看沒有受傷的楚星曜,才問道。
“世子怎麼到了這裡?”
楚星曜看了眼含笑的少女,指向地上坐起身的男子。
“我跟着他。”
男子詫異不解,捂着悶痛的胸口咳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