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說完,你未免太過心急。”
“實不相瞞當初我差點去修無情道。”戚霜沂面無表情,一句話說明自己的立場。
這倒是讓詭醫好奇,“那你怎麼沒有學?”
戚霜沂:“師尊說我凡心甚笃,連口腹之欲都難以抑制還是算了。快說,第二個辦法是什麼。”
“第二個辦法你也做不了,以武破禁。”詭醫打量她現在的小身闆,“很大程度上,在禁制破之前,你自己就會先爆體而亡。”
戚霜沂開始不耐煩,“那你說還有什麼。”
“所以隻能回歸我的老本行,你去采藥,我給你做藥浴。”詭醫鋪墊重重終于圖窮匕見,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上面是兩幅畫。
“禁地距離此處相隔太遠,”戚霜沂預估了一下時間,認為太過磨蹭,除非,“你送我過去?”
她眼中狡黠都沒想着藏,雖然詭醫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還是有點郁悶,“小心思打在我這未免打的太習慣,要知道我們這才見了第二面。”
戚尋的身份自然是第二面,但以往師尊帶她來打秋風也不止一次兩次,後面師尊飛升,師父延續傳統也來了幾次,隻是後面上任詭醫作古後,師父閉關,她忙于修煉才斷了聯系。
那個時候他師父可比現任詭醫大方多了,要什麼給什麼别無二話。
戚霜沂被他說的面色一點也不紅,“禁地藥材你可再列張單子給我,我一塊給你帶回來。”
“你去過禁地?”詭醫問,“說的如此熟悉模樣。”
“各類禁地大同小異,我當年,”她改口,“或多或少也見過許多。”
“既如此,你自去吧。”話音剛落,他拍了兩下手,“我看你身體狀況實在糟糕,去信找了個朋友來跟你一道去。”
“什麼人?”戚霜沂嘴上這樣問,心裡可有可無不甚在意。
側門推開,一陣夜風随着拂來,屋外人影踏光而來。
身處斷崖中央,月光被枝杈遮擋,投下來的幾絲光暈聊勝于無,屋内光暈隻有燭台和桌房間各處擺放的燈盞,幽幽燭火将來人的影子照的晃動不止。
待他走到屋内她才看清這人模樣,身材修長勻稱,垂落身側的手上幹幹淨淨。
隻他臉上戴着面具,銀白色的遮面擋住了他的五官,胸膛之上能看清皮膚的隻有一截喉嚨。
就連眼睛都被一層紗布掩蓋。
“這麼神秘?”戚霜沂覺得無語,不知道詭醫在防着誰。
“特色。”詭醫甩落拂塵率先出門,轉身開門之際又道,“你帶我朋友出門完好,也得完完整整把他帶回來。”
“放心,他不會礙着你,也許你還需要他來幫你。”
“這是自然。”戚霜沂走了兩步見他還停在原地,看了他一眼,“還不跟上?”
那人一言不發,頂着面具跟在她身後,倆人一靠近戚霜沂下意識頓了兩步,果不其然身後人沒有防備撞到了她身上。
氣味平常,并不是她剛醒來的味道,她放松下來,心頭那股怪異的感覺卻揮散不去,肩膀上的香味已經快要散盡,但剛剛睜眼時給她的感覺卻不會出錯,那是熟悉的味道。
她曾經在一個地方聞到過。
這人……她得盯住了,有機會還是得摘下他的面具看看。
詭醫餘光瞧見松了口氣,先前還覺得他要換衣焚香是小題大做,不成想原來是提早準備。
幾人剛出小樓,院中傳來一道聲音。
“戚尋。”
聲響從石頭後面傳來,衆人望去,就見謝寒澈坐在石椅上神清氣爽,見她王看過來立馬站起,“你好了?”
戚霜沂遠遠看他沒有過去,“我要再去一個地方。”
“我跟你一起去。”謝寒澈想也不想道。
“去什麼去,”詭醫懶洋洋開口,“你身上的東西帶着一起去?”他自幾人過來除了在屋内給戚霜沂診病從未出門,說話都隔着一扇門。
可如今才見了第一眼。
謝寒澈利箭似的目光直射過去,暗流在對視中洶湧。
“你身上有病?”戚霜沂知曉詭醫不會無的放矢,眼看謝寒澈對此竟然不反駁,過往牙尖嘴利的小子安靜下來,難道病入膏肓?
戚引知可不能嫁給一個病秧子。
她快步上前抓過謝寒澈的腕子,讓他原本想反駁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醫術潦草,摸不出什麼,隻知道他脈搏強健,看起來并不是會立馬死掉的人。
“你過來看看。”她回頭沖詭醫說,這一轉頭才發現帶着面具的仁兄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邊,隻有一臂距離。
他将她的手從謝寒澈的腕子上摘下。
“你什麼意思?”謝寒澈第一次見這個人,不用看臉,他知道是第一次,他認人不僅認臉也看身形,這位遮面的人卻對他有莫名的敵意。
因為戚尋?
“戚尋原來到處留情?”他捂着胸口好似被傷了感情,“我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