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霜沂坐在屋内剛剛轉了兩圈體内靈力,秉着有一點是一點的心慢慢悠悠修煉,魂靈禁制她暫時沒有找到打開的方法,但她發現自從上次借了法力打到全身枯竭的狀态,她的靈力貯存就會比之前多一大截。
像是身體自發的反應,察覺到她似乎快要死掉,于是自發放出一段靈力來維持她的生命。
這似乎是一個好辦法,但是每每要搞到自己快要去世才能增加這麼些靈力,戚霜沂覺得這個買賣不是很劃算。
她呼了一口氣,從床上下來準備在屋内走兩圈,正摸着袖口小蛇出神之際,門被敲了兩下。
“小姐,有人自稱是您未婚夫想要見您。”
戚霜沂的第一反應是認錯人了吧,緊接着回想起釀春先前在她面前眼睛亮亮的道:“賜婚。”
賜婚!
戚霜沂猛一站起來,隔着門問:“他叫什麼名字?”
小二摸摸腦袋,“沒有說。”
是戚引知的未婚夫婿?
修煉如此多年,這樣的情況可從來沒有遇見過。
戚霜沂還沒回話,在旁邊房間住下的隐臨開門出來,敲了敲門問:“小姐,我先下去看看。”
她沒想到釀春信剛送回去就來了人,不是說等到皇帝賜婚還有一段時間嗎?這比昭行山找她還快。
戚霜沂不覺得這節骨眼上有人會來瞞騙,對于來人她實在頭疼。
原本想着盡快找回身體将戚引知還回去,但現在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這裡隻是客棧,沒有一直那人撂在樓下的道理。
“把人請上來。”戚霜沂隻能說。
謝寒澈上樓來身邊隻跟了孟堯,門口隐臨把守,目光随着他們身影而動,除了謝寒澈其他人絕不放進去。
他卻沒有貿然進門,就在門邊道:“遠聞戚小姐到了虛城,令堂挂念,特遣我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對了,戚小姐可能還不認識我,在下姓謝,名寒澈,聖上賜婚之際也予了我字,戚小姐可叫我春近。”
他這話裡透了兩層意思,一個是他是家裡人派他來的,長輩已經知曉所以不必過于避諱,還有一層則是說明了聖上賜名,暗示倆人的婚期将近,也是潛含義告知他們回府的具體時間。
話音落下,門從裡面打開,戚霜沂大氅齊全站在門口,略略垂眼問了句好,“謝公子。”
謝寒澈微微一笑。
若是面前的是戚引知,那麼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對方可以盡數獲悉,但現在站在面前的是戚霜沂。
她此時正在做一個艱難的選擇,既然不想與他虛與委蛇,但先前跟釀春隐臨說過的事是否要對他重提?
這人是個什麼性格秉性她全然不知曉,總不能碰見一個戚家舊人就坦誠相見,戚霜沂并不覺得這是個好事。
隐臨和釀春以她為首才肯事事聽命,這人眉眼精明,嘴角含着笑意一臉不容人欺瞞的模樣她沒有半點想要與他推心置腹之念。
可是不說明自己的身份,就得與他假模假樣相處下去,戚霜沂一想到如此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立馬打定主意,這事得與他說清楚。
另一邊謝寒澈安靜下來卻不是在等待什麼,實則路上想出來的話已經說透,現下就等着她的回複。
總不會一直讓他晾在門口,人既然已經從樓下上來,那事情自然好辦。
一陣咳嗽聲聲,走廊邊的房間開合,走出來的人衣着同樣還是晚上用飯時的那套。
循着聲音二人不着痕迹對視一眼又皆撇開視線。
走廊上光他們就站了五個人,眼瞧着擁擠起來,戚霜沂頗覺得頭疼,正想叫人先離開這個地方。
卻是謝寒澈先開口,“我在這賃了個院子,要麼戚小姐先去我那落腳?比這逼仄的客棧寬敞多了。”
戚霜沂看他現在開口全然不似剛開始那兩句文绉绉的話,看了他一眼,摸不清這人是個什麼路數。
“也好。”戚霜沂不想幾人擠在這裡,方才他自持守禮要人帶話已經惹得許多好奇的視線投來,她不想被人圍觀,若是去了他别苑再開口容易得多,也不如這裡惹眼,隻是看了一眼沈黯道,“那是與我一道的朋友,帶上一起吧。”
她似乎還沒意識到在自己未婚夫面前提及另外的男子是件什麼樣的事,謝寒澈笑意不改,揮手吩咐孟堯。
“戚尋,我們自己定的院子明日就可入住。”
沈黯身形瘦削,可披了大氅站在謝寒澈身邊半點不落下風,戚霜沂不知他裡邊穿了幾層才撐起這衣形來。
去自己的地方比去他人之地要少受桎梏的多,戚霜沂雖不知這是不是沈黯的借口,但确實撓到了她的癢處。
“确實,我方才忘了,我們也賃了院子。”戚霜沂言笑晏晏,但大家夥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站在走廊邊就不好看了。
她側身,“先進來吧。”
隐臨站在門口護衛不進,孟堯看他一眼站在另一邊,一時間隻有謝寒澈跟了進去,身後還有一個半點不看孟堯眼刀的沈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