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涼睜開眼時，隻覺天要塌了。

他置身于一頂帳篷之中。

沒有點燈，這帳篷裡光線昏暗，沒有燒炭，冷得有些過分。

秦羽涼貼着牆緩慢挪動腳步，決定先出去再行定奪。

他摸索向前，好容易打開了簾子，幹冷的月光潑進來時，他鬼使神差回頭望了一眼。

隐約能看見一個人背對着他睡在床上，那人身量很高，沒有卸甲，在這小小的床鋪上整個人蜷縮在一處，看着可憐的緊。

這種睡姿，他隻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

柳瞑鳳。

秦羽涼突然腳步頓住，基本沒來得及動腦子，他已經隐藏氣息踱步至那人床前。

真是奇怪的想法，他為什麼要回頭。

說時遲那時快，方才還睡得安慰的人騰的一下直起身，抽出懷中寶劍對着秦羽涼的脖頸劈光刺向他，秦羽涼急忙擡手用護腕格擋，同時抽出袖中短刃同那人打得有來有回。

電光石火間他故意露出破綻，明面上被打得節節敗退，寶劍直逼面門時他終于看清那雙殺氣騰騰的，墨綠的色眼眸———他不可能認錯，這是柳瞑鳳！

當即他架也不打了，靈活閃身低頭抱住柳瞑鳳的腰：“澈兒！”

柳瞑鳳隻怔愣一瞬，旋即擡了腿一腳踹在他腹部，隻把他踹得癱坐在牆角，随後擡腳踩在他胸口，那柄劍直抵他的咽喉。森冷寒光之中，他聽見柳瞑鳳呼吸粗重聲音冷冽響起：“誰派你來的。”

秦羽涼眯起眼，那是一張更加年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