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涼又說要點低度數的花果酒潤喉,這一要,他偷偷摸摸遞給了柳瞑鳳一杯胭脂醉。
柳瞑鳳别的就都不怕,就怕這胭脂醉。
他醉了。
然後的事情,他記不清了。
第二天早上,他是在酒店醒來的。
他穿着睡袍,身上很幹淨,明顯是清洗過的。
他心上警鈴大作,可甫一坐起來,發現秦羽涼人高馬大一個人,窩在沙發上将就了一晚。
秦羽涼守了他一晚,他要是提前走,倒像是什麼渣男。
所以他告了假,守在房間裡,等着秦羽涼醒來。
那天之後,秦羽涼對他展開了一系列瘋狂的追求。
他一開始覺得荒唐,最過分的時候當衆甩過秦羽涼耳光,可半年之後,他屈服了。
沒辦法,說他沒對這麼耀眼卻也溫柔的人心動過是假的。
那個春天,滿地連夜空運來的玫瑰蠟燭拉開夜幕,他的告白一如這半年來的每一次,虔誠熾烈。
他的神明立于陣前,片刻後,伸出一隻手。
出乎意料,這之後并沒有給他一個耳光或者打掉他手中的花束,而是溫柔撫摸着他的頭頂:“我答應你。”
他一生的喜樂都沒有這一刻那麼令人餍足,他聲線顫抖開口,近乎要哭出來:“你親一下我好不好?讓我看看這是不是真的。”
“那不應該打你嗎?”
“可我舍不得這個夢碎掉。”
柳瞑鳳低下頭,萬衆矚目之下,捧住他的臉,在他額上蜻蜓點水落下一個吻。
秦羽涼無心繼承家業,但他霸占着巨額股份,吃分紅就能月入過億。
柳瞑鳳的行為令太多人不理解,許多老教授接受不了,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異。最終他辭了這份工作。
後來,他們開了一所幼兒園。
名字是秦羽涼起的,他說沒聽過鳳凰叫,大抵百鳥之聲就是百鳥聲音的最大公約數,咕咕咕咕咕的吧。
時間不緊不慢地走着,人生東拼西湊,一地雞毛裡,關于愛,關于寬恕,關于某個有或沒有的明天。回頭看時,長日盡處,來路破碎崎岖,卻也矢志不渝。一時間,竟也滿足。
想着往事,柳瞑鳳沒由來輕笑了一聲。
“老師,笑什麼呢?”秦羽涼又湊上來。
柳瞑鳳看着他,恍然片刻,輕聲說:“笑你,給自己取個名字都這麼不吉利。”
“老師明明知道,我忍不了其他人和老師親近,小孩也不行。”他單手撐着沙發靠背翻到正面,将柳瞑鳳壓倒在沙發上,“老師,我這麼努力,都沒有獎勵的嗎?”
柳瞑鳳忍不住笑他:“工作夾帶私貨還想評先進?”
秦羽涼癟癟嘴,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柳瞑鳳沒等他開口,捧着他的臉就親了上去。
秦羽涼瞪着眼,而後迅速乖順地張開嘴,與他的唇舌肆意交織。
吻畢,他親着柳瞑鳳的手,笑得一臉花枝亂顫:“老師,我好喜歡你。”
“嗯……”十指連心,柳瞑鳳已經羞得滿臉通紅,“我也是,我愛你,羽涼。”
“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