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瞑鳳松開手,忖度片刻。
算算日子,由于秦羽涼的躬耕,他的日子大抵也就到最近便要終結。
不過為什麼要提前半個月結束這一切呢?
沒有人能預見秦羽涼做的這些荒唐事,哪怕此時是秦羽涼民心最低點,貿然在先皇後喪期做這事,無異趁火打劫,不像那一衆老臣能做出來的事。
不過,他們之中有一個變數。
唐羅鳌。
是了,那些老臣固守祖宗之法,皇室正統血脈重于一切,而先帝上位之初就以各種名義殺了所有兄弟姐妹,而後四位皇子除秦羽涼外秦羽蒼被殺,而另兩位又遭了秦羽蒼迫害早不在人世———所以當今皇室唯一的正統血脈隻有這個還沒有子嗣的秦羽涼。
這麼多年沒有子嗣倒不是他不行,隻是他基本每個晚上都耗在柳瞑鳳那裡。對旁人他興緻索然,皇後又不讓他碰,幸過妃嫔雖多,但基本點到為止,同床整晚少之又少,基本半夜都要爬到柳瞑鳳那裡去才得安眠。
如此,竟是有要給皇室絕後的勢頭。
加之觀之老臣們早朝上滔滔不絕,一封一封的折子竭力勸勉,分明就是想把皇帝拉回正途。
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當今這位對舊臣極不信任,連年輕官員卻都緘口不言的當下,究竟是如何的飲鸩止渴負隅頑抗,才能日複一日恨不能将朝堂吵翻了天,好容易挨到那位失了民心生死不明,卻又在宮門之外跪那一宿又一宿?
絕頂迂腐頑固卻也絕頂義無反顧,朝廷需要這些人,用病骨鑄風骨,以風骨捍君威。這些人一日不絕,君臣之禮便一日不廢,王權統治便一日不衰,而後萬代江山更了又變,但朝綱穩固,王權至高。
但唐羅鳌顯然不是那種人。
他必然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