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折騰，已近半月。

帝相半月不早朝，縱古今也沒有的事。

任誰人都能看出些許端倪。

折子堆成了山，内閣一團亂，宮外朝臣跪了一批倒下一批回來又重新跪好，如此，上下怨聲載道，秦羽涼大失人心，覆水已去，斷然難收。

期間，皇後暴斃的消息傳來，秦羽涼又狠狠發了一場瘋。世人皆道是帝後情深，但也有坊間流傳出來當今寵妾滅妻，逼死皇後，而那作亂妖妃沒有定論。

如此，秦羽涼民心盡失。

宮變，舉足而已。

柳瞑鳳與諸公的最後一次對話發生在宮變前日。

皇後身死，舉國同悲。靈樞出宮途中，皇帝親為封棺，儀式期間諸臣不便湊近，柳瞑鳳少有的與衆臣有機會接觸。

可此時身邊都是秦羽涼的耳目，他們也不方便明目張膽交流。

柳瞑鳳殺秦羽涼，唯一的要求便是保柳吟雀能在此之前詐死身退，諸公此前隻當是别有密辛卻也不好過問，但如今柳吟雀一走也就沒有辦法再輕易與柳瞑鳳取得聯系，所以大家心中早已達成共識，柳吟雀身退之日，便是秦羽涼的死期。

所以柳瞑鳳得到的全部信息就是有人在他手心寫下四個字：明日早朝。

早朝之後，暴君作古，江山易主。

昀國的天，改變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衣袖下柳瞑鳳忽的發狠抓住了那人要抽走的手，大拇指在那人手背寫下：“可有新帝”

對面遲疑片刻，緩緩寫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