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說話,就這麼看着他。
柳雲兮自信的笑着,沒有他的允許這人不敢對他怎麼樣。
“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男人一言不發,銜住了他的唇。
柳雲兮順從地讓他吻,親完了還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
“你不必做到如此。”男人終于發了話。
“那怎麼行,”柳雲兮訓犬似的撫摸着男人的臉,“本宮的人,本宮自會保全,覺不讓你受一點傷。”
“······”男人一言不發地看着他,任由他的手指在臉上亂動。
“所以,我們禮尚往來。你也不讓我受傷,好不好?”
“······”男人一言不發提起他的腿。
“這算答應了嗎?”柳雲兮笑道。
“嗯。”
紗帳放下,幽幽此夜尚漫長。
與此同時,柳瞑鳳脫下衣服,皓足踏進水盆中。
他蓦一低頭,身上的紅痕看得他觸目驚心。
柳瞑鳳嫌惡的撇過頭去,不覺間臉上竟有點紅。
“媽的。”柳相很久沒這麼由衷的罵過髒話了。
秦羽涼得恨他恨到什麼地步。這一世,竟想用情愛這麼卑劣的手段把他折磨的體無完膚。
真你媽糟心。
就像方才柳雲兮所說,作為皇帝,禁忌的愛,必然讓他們都一無所得。所以由此推斷,他于秦羽涼,隻是恨,就是恨。
一點回旋的餘地也無,不過就是徹骨的恨。
那麼秦羽涼于他,又是什麼呢?
恨?師徒?工具?救贖?虧欠?職位?
他不知道。
他也不配知道。
自始至終。他不過是旁人的一枚棋子。被強加了美名,同時也能說收就收去。
唐羅鳌那邊他尚且應付不來,更何況這邊。
成人之美是好事,卻也要看自己夠不夠資本。
想到這兒,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溢上來。不同于生病,貌似是因他想逃避而産恒的主觀疲憊。這股疲憊催着他,幹擾着他,緻使他什麼都不願再想。
柳雲兮這事,他隻能說心有餘而力不足。此刻他想把柳醉蛟送過去替他,想來柳醉蛟也不會同意。
哦,他還有個十三歲的妹妹。
前幾日秦羽涼看柳吟雀的眼神似乎有所不同,既然如此······今年秦羽涼也十六歲了,要不······結個娃娃親?盡管準确來說柳吟雀也不算娃娃了,但這樣總歸算一個好的歸宿。而且······說不定因為柳吟雀,秦羽涼讓他多蹦跶幾年也說不定。
不過這個想法太自私了。
柳瞑鳳自嘲的笑了一聲,罵了一聲:“柳瞑鳳,你真是個王八蛋。”
此刻,秦羽涼散去了宮女,獨自坐在房中。
真的是。
這一天過得,怎麼說呢,太崩潰了。
柳瞑鳳既然不記得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那麼他們的一夜巫山雲雨,應該也徹底被忘記了。
不知是寬慰還是自嘲,秦羽涼想起那個晚上,那麼真實的,那麼黏人的柳瞑鳳。一時間那天晚上的罪惡感又湧上心頭,卻也伴随着鏡花水月般令人絕望的快感。
今後不論如何,隻要柳瞑鳳知道了關于前幾天哪怕一星半點的過往,他們的關系必然會随之破滅。
他曾經以為自己能放下的,竟都是他護在心尖上的。
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