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過樹的影斑駁灑落在窗台。粼粼水漾滿堂夏，飒飒風動燕語雙。晶瑩晨露顫顫巍巍自葉脈滾落，像美人的淚。宮外孩童笑鬧着早起讀書，宮内宮人忙碌着早膳早朝，像大昀的每一個早晨那樣平凡而又忙碌。

夏天的日頭來得早，蛙聲蟬鳴攪得人心煩意亂，蓦然醒來便也沒什麼困意。

秦羽涼貪戀的低頭看着懷裡的人。

昨晚那妖精，究竟是誰？

柳瞑鳳就睡在他懷裡，他的貓兒眼角還有未褪的淚痕，頸上像雪上落的梅花，開滿這副軀體是屬于他一人的勳章。肆意潑灑的一頭青絲襯得面頰愈發潔白無瑕，眼角一抹豔色也愈發惹人注目。

像是九天而來的谪仙人，被亵渎，被欲望吞噬，卻依舊美得出塵。

當真是個妖精。

秦羽涼小心地撩開散落在心上人臉上的發絲，坦露出那張他吻過無數次依舊愛得死心塌地的臉。

美好得不真實了。

柳瞑鳳往他胸口蹭了蹭，幾縷發撩的他心頭癢得不行。美人溫潤鼻息很平穩，不像昨夜斷斷續續夾着抽噎，時不時幾聲呻吟惹人心馳蕩漾。

秦羽涼昨夜沒怎麼克制。

算了，準确來說還是克制了，時間上的。

清楚了這不是柳瞑鳳五歲的靈魂，還被蓄意撩撥，這種時候都能忍住什麼都不做，那他才真不是個男人。

不過……算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花前月下良辰美景，溫香軟玉颠鸾倒鳳。

這輩子，這是他的第一次。他希望這也是柳瞑鳳的第一次，但有些東西奢求不來。

尚挂着淚滴的雙眼撲朔着張開，柳瞑鳳眼前從模糊到清晰，然後逐漸聚焦。秦羽涼笑着，那笑容和昨晚一樣，能看出那人眼裡的滿足與愛戀，與此同時關于昨晚的零星記憶進入大腦……他記得他很疼，哭得很大聲，但秦羽涼沒有停下。

那時的他想着，這是秦羽涼帶給他的痛苦，他不怕疼死在這張床上，畢竟這痛苦能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能證明秦羽涼還活得好好的。

好奇怪的想法。為什麼這麼想？

身上後知後覺的酸楚逼迫他注意到自己正躺在罪魁禍首懷裡。

柳瞑鳳當機立斷，一下縮到床角：“你·····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