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微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僅有的薄薄紗衣,他這意思是說這也要脫麼?
奈何計劃還未正式施行,和微雙手撫上肩頭,正欲脫下紗衣便神色突變。
她嘶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腹中開始翻江倒海。
“美人,你動作有些慢了。”
皇帝伸手撩開帷裳,從榻上緩緩坐起來,朝她伸手,道:“過來。”
和微單臂壓住小腹,強忍不适朝他走過去,心裡将沈無裡裡外外罵成了篩子。
榻上柔軟,皇帝盤腿靠在一旁,沒急着動她,隻是問:“懂這種事麼?”
和微聲音都在發顫,她憋着氣,低頭道:“回陛下,奴婢懂的。”
“那今夜你自己來,朕有些乏了。”
皇帝說罷,曲臂向後一趟,似乎在等着她伺候。
另一邊。
沈無的宮裡還是燭火明亮,三人對坐,各自沉默不語。
過了會兒,他開口趕人:“這麼晚了,你們該回去了,這不合規矩。”
“我向母妃請示了,六哥,你先說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一點兒也不擔心和微姐姐?”沉香盯着沈無,問:“你不說你使了什麼手段,我就不走。”
她說着,又捶了下李懷安。
李懷安一點頭,道:“我也不走。”
沈無擡眼看他倆,神色尤為複雜,仿佛在用眼神罵人。
半響,他才撇過頭,平靜道:“我給她送了瀉藥。”
“……”
空氣靜默好幾瞬。
不知過了多久,沈香才豁得站起來,不可置信道:“你瘋了?你不怕她不配合父皇,把父皇惹惱了?”
沈無轉過身,冷靜道:“不會,以我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會想辦法抗拒,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李懷安緩緩吐出來一句:“你真是賭徒。”
“我,”沈無雙手虛抓空氣,想努力證明自己,“我不是,我隻是,我…總之她今夜一定會安然無恙,和見杏也會平安無事。”
沉香冷哼:“誰給你的信心啊?”
沈無指指自己的太陽穴,淡定道:“指引直覺的直覺。”
芙蓉帳下。
和微輕輕用手在皇帝鼻下撩過,聲音魅惑:“陛下,我身上好聞麼?”
皇帝眯起眼,神志恍惚又迷離,他喃喃道:“美人,你好香啊。”
“美人,你伺候得朕好舒服啊。”
舒服?
和微看了眼他淩亂的衣裳,又看了眼自己完好無損的衣裙。
她什麼也沒做呢,不過用了點迷藥,就把他哄成這樣。
看來平日裡一定沒少縱yin享樂,不然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就陷入了幻境裡?
她看着皇帝漸漸阖上雙眼,才湊到他耳旁輕聲道:“陛下,奴婢有些内急,這該如何是好?”
“去…去……”他喃喃着,“都依你。”
話音落,他也頭一歪,今夜再也不省人事。
和微這才一咬牙沖出帳外,立誓再見到沈無必會将他撕個粉碎。
隻是可惜這幾日她并沒有見到沈無的機會,皇帝不放她走,夜夜要她陪。
和微表面應得開心,實際在心裡盤算迷藥還能用多久。
哄着他直到回皇宮,皇帝才想起他遺忘的月貴人。
“德順,去告知月貴人,朕今夜想她了。”
皇帝斜坐于案後,還不忘湊近和微,吃她手裡的葡萄。
“香貴人,你也别心生怨恨,朕明日再喚你。”
和微強扯出一抹微笑,繼續撥葡萄,嗔道:“陛下,月貴人她身子柔弱,怕是不能伺候好陛下,不如還是臣妾來吧。”
皇帝笑眯眯看着她,伸手想摸她的臉,又被和微悄悄躲了過去,她将葡萄端到他面前,樣子十分讨好。
皇帝有些為難,想了想後才道:“不如你們姐妹二人今夜一起來陪朕,如何?”
和微身形一怔,擡眼看着眼前嘴角滿是褶皺的男人,心裡不明白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不待她開口欲說話,德順又從殿外走進來,低頭禀報:“陛下,六殿下來了,說有要事要奏。”
皇帝斂了神色,對和微道:“你先回貴妃那兒吧,今夜朕會派人去接你,下去吧。”
“德順,叫他進來。”
“是。”
和微笑着告退,轉身時立馬換上一副要刀人的神情。
殿外恰好閃進來一道淺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