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味相像。
她很快回過神來,應道:“嗯,一換一。”
“那不必了,我不用你幫什麼,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便是。”
許是他的眼神太真摯,和微總覺得哪裡有一股吸力把她給牢牢定在了這裡。
“我想知道,你,”他朝和微走近一步,看着她,緩而試探的問道:“是對太子有意思麼?”
“……”
和微的心從聽到“太子”二字時猛然一提,聽他問完又嗖一下沉到了底。
見她不說話,沈無想了想,又換了個問法:“還是太子對你有意?我聽說他接了你阿姐去東宮。”
和微一閉眼,又睜開,決絕道:“都沒有。”
“當真?”
“騙你我栽大坑行了吧?”
沈無忽然輕聲笑起來。
和微疑惑道:“你笑什麼?”
“我以前認識一個人,她也這麼信誓旦旦的說騙我會栽大坑,後來你猜怎麼着?真栽了,還栽了個特别大的坑。”
和微眼眸轉了轉,心想她又沒騙他,于是雲淡風輕道:“那你的氣運不太好,該去拜拜。”
“現下…挺好的了。”他注意到遠處有人走過來,又垂眸看她,道:“一言為定。”
笙歌起,兩列身穿桃粉雲裳的舞女款款行至宴席之間,背對而站。
靈活柔美的舞姿看得人心情大好,衆人臉色紅潤,喜笑顔開。
和微站在容娘娘身旁,在翩翩起舞的水袖之間望見了見杏。
兩人心意互通,雙雙點頭。
少傾,樂畢。
陛下舉着酒樽與衆人同飲,興緻上來更是作了幾句詩。
沈無瞅準時機,先握拳在唇邊裝作受風寒似的輕咳兩聲,才甩開袖袍,緩緩起身到席間,朝陛下恭敬的行了禮,而後道:“兒臣聽聞前幾日入宮的秀女中有不少人才藝雙馨,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得見一二?”
陛下對這個兒子印象不深,傾身過去問晴妃:“這是…朕哪個兒子?朕瞧着有些眼生。”
晴妃睨了他一眼,嗔道:“陛下日後莫不是把臣妾也給忘了。”
“怎會呢愛妃?朕獨寵你一人。”
晴妃這才心滿意足,道:“甯妹妹的兒子,小六,陛下忘了?”
陛下恍然大悟般連哦兩聲,道:“對對,小病秧子,怎麼把他給忘了,無…小無是吧?”
陛下說着,揮手示意沈無平身,問道:“你的病可好了?”
“多謝父皇挂念,兒臣已無大礙。”
陛下一點頭,又道:“照你方才的意思,是心中有了人選麼?”
“回父皇,沒有,兒臣隻是見數位妙齡女子皆是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樣,想替她們求個機會。”
“哦,你看這……”陛下還指着沈無,目光卻落在晴妃身上。
晴妃歎道:“陛下想看便看,臣妾還能攔着不成?”
“愛妃最懂朕的心意了。”陛下把她攬在懷裡,手一揮,允了。
席間竊竊私語起來。
早便有穿戴細緻精美的秀女,到了這會兒倒不敢上了,你推我搡,又羞又盼。
和微顧不得想沈無怎麼自己改詞,她探身,柔柔問道:“貴妃娘娘,我想一試。”
“你想做金鳳凰?”容娘娘回頭看她,意有所指道:“原來回春宮竟然留不住你。”
和微忙道:“娘娘,我這也是長您的面子不是?”
“好了,去罷,本宮就是打個趣。”
和微謝過她,繞過衆人趕向前。
可真等容貴妃看見她跳舞,忽然又反悔起來。
她現在再把和微拽回來還來得及麼?
同樣神色古怪的還有沈無。
和微現下離他不遠,因而她旋轉舞動時努力的神情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與此同時,閣樓之上忍不住别開視線的還有沈昀。
若用四個字來形容和微的舞,他隻能說:“不堪入目。”
明明是和微在跳,一瞬間竟然有三個人同時覺得顔面掃地。
舞畢。
和微行禮的最後一刻,沈昀連怎麼撈她都想好了。
陛下的手欲揮不揮,他頓了頓,才問道:“你這支舞,是誰教你的?”
和微答得認真:“回陛下,是奴婢的阿姐,您見過的。”
“哦,哦。”陛下點點頭。
和微趁在他開口前忙開口:“陛下,阿姐的舞跳得可不是這樣。”
“那是怎樣啊?”
“奴婢鬥膽用一詞來說,嫦娥奔月。”
陛下陡然來了興緻,直言要和見杏上來獻舞一支。
佳人執扇掩面,緩緩走來,随着樂聲悠揚,她一身素色衣裙也如柔嫩花瓣一般輕盈綻開。
從遠處乍一看,似那廣寒宮的雲霧缭繞。
和見杏身姿輕靈,擲扇、接扇都如行雲流水,小步輕搖起來恰好如嫦娥仙子在逐月而行。
高坐于衆人之上的帝王也癡癡起來。
閣樓之上,太子的眼神牢牢盯在這仙子身上,卻總有些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