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遊戲終于腦子壞掉了。
長久的沉默令謝爾皺眉:“你那網絡有問題?”
老闆:“沒問題沒問題!大人……是有什麼事……”
謝爾:“把清潔廠周圍空地的監控調給我。”
老闆内心疑惑,但有眼色的沒問,他能感覺到這尊鑲金大佛已經到了爆發邊緣,不知是誰惹的,讓他受了這無妄之災。
謝爾将智腦放于桌上,閉眼假寐,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到那頭再出聲,帶來了一個麻煩的消息。
“大人,我找那天的負責人,結果被告知那天網絡維護電子系統紊亂,缺失了一部分,您看……我發給你。”
一遍遍查看監控記錄,缺失的那部分恰好就是姜韫逃跑的時間點。
謝爾垂眸沉思。
太巧了,卡疊拉網絡維護向來挑在夜晚,偏偏這天不是,冥冥之中似乎老天都在幫姜韫逃跑。
但經曆過這麼多爾虞我詐的謝爾不會相信這看似合理的解釋。
趙寫塵被送走,陸家那小子據說在進行腺體手術,暫時蹦跶不起來。
究竟是誰……
能在卡疊拉與他敵對的人屈指可數,布魯克與他是明面上的盟友,不會做這種得罪人的事。
蓦然,一個人影浮現。
趙執禮。
謝爾擰眉,又實在覺得離奇,可能性極低。
這人前腳跟他做了交易,親口将姜韫的消息告知他,何況趙寫塵還在他手上,跟他敵對沒有任何好處。
總不能是一時興起,況且據他所知趙寫塵和其關系不似平常兄弟,沒有友愛到幫忙照看弟媳的地步。
…
婚禮不得已擱置,整座宅邸空氣中彌漫着壓抑的氣息,仿佛無形籠蓋了一層厚厚的烏雲,讓人喘不過氣。
暗地,沃爾希斯的爪牙深入卡疊拉的每一個角落。
首當其沖的是聯邦軍校。
再次被人帶走,譚雨和徐來早沒有第一次那麼緊張,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他們迎着軍裝警衛頗具壓迫的視線面不改色的坐進車内。
姜韫已經有幾天沒來上課了,智腦聯系不到,學校裡也要見不到人。
想至此,譚雨有些擔心。
不過既然這些人需要來找他們這唯二與姜韫關系不錯的人來确認行蹤,想必姜韫是不在這人手中的。
待走進宅邸前,譚雨思考這回是誰在糾纏姜韫,是陸翦離還是趙寫塵。
……當看到那張經常出現在各大軍事頻道封面的大人物面孔時,她和徐來還是忍不住驚訝了。
深色軍裝威嚴肅穆,屬于上将的領章泛着冷光,雙排銀扣森然,倒映着冰冷淡漠的金色眼眸,縱使俊美不似凡人,卻讓人第一眼就覺得相隔萬裡,不可接近。
這是姜韫所看不到的,沃爾希斯真正顯露在外人眼中的樣子。
如金屬機械質地,冷冽,鋒芒畢露。
在譚雨的視角,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沒有一絲“請”他們過來該有的姿态,垂眼給予眼神都像施舍。
他拿着一枚徽章,眼神落在上面時露出眷戀,然後面無表情的看向他們,問了幾個問題。
比如“姜韫有沒有跟他們聯系過”。
強制檢查智腦,确認他們和姜韫沒有任何聯系後眼前alpha移開目光,似有些疲憊般閉眼。
走出這座華麗不可思議的莊園後,譚雨從來沒有一刻覺得這麼輕松。
她早就明白了,階級帶來的差異在卡疊拉根生蒂固,性别矛盾是衍生出最具象化的一部分。
等到那些警衛離開,徐來感慨:“幸好韫韫沒有被抓住,要是一輩子被關在這裡,那太難受了。”
做那些alpha的伴侶,必然會像omega一樣沒有自由,永遠束縛在一畝三分地裡,連出門都要人過問陪同。
alpha對伴侶的占有欲極深。
beta不像omega,習慣被關住呵護的生活,雖然社會地位平平,但好歹自由。
徐來見過太多alpha和beta結合失敗的例子了,沒有信息素纏綿囚困住心,激情散去,多半會成怨侶。
也有beta想要抽身離開,alpha不舍逐漸偏執,beta被迫成為籠中之鳥。
比起徐來,譚雨思考的更細膩,她與姜韫相處的時間比徐來更多。
姜韫……她其實不太像beta的。
從各個方面來說,身體,外貌…腺體殘疾不是萬能答案,也就她心大,沒有留意到平時那些個alpha探究的目光。
不過。
譚雨咋舌,誰能想到沃爾希斯将軍這種等級的人物也會加入混戰,作為朋友,她肯定希望姜韫能好好的,但就目前情況非常困難,除非姜韫能找到更強的靠山。
可靠山憑什麼幫忙呢,這又陷入了之前的問題,來來回回,仿佛是個怪圈,将鮮活靈動的人圈住。
“徐來,我總預感以後會發生一些始料未及的事。”
徐來遲疑:“不用這麼悲觀吧。”
譚雨搖頭,現實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