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羲和:“……”
喂!
清醒點!
你是狼!是狼!不是村裡的狗!
“行吧,那你們晚上安靜點不要叫。”姜苧松開小手,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的死兔子,跑過來獻寶一樣遞給江羲和,身後的毛茸茸的小尾巴還輕快地晃了晃。
“羲羲,把這隻兔子也烤了吧。”
江羲和接過兔子,扭頭不着痕迹地擦擦額頭的冷汗。
麻木地坐在火堆邊兒處理着兔子,他陡然理解了姜愛民偶爾露出的瘋癫,瘋點兒挺好的!
姜苧美滋滋吃着烤兔子,還朝江羲和豎起大拇指,“羲羲!太好吃了!”
那當然!
江羲和默默挺直了背。
他特地跟姜愛民學的烤雞,方法應該是一樣的,雖然卻少材料,但肯定比其他人做得好吃就是了!
“多吃點!還有一隻呢!”
“好哒好哒!”姜苧埋頭苦吃,頭都不舍得擡起來。
吃完兔子,江羲和拿着從車上找到大氅鋪到地上,讓揉着眼睛的姜苧躺下。
“羲羲,你躺,我不冷!”姜苧迷迷糊糊的,小聲音都慢了下來。
江羲和縮縮脖子,想了想,“那我們一起。”
“好呀好呀!”
兩個小人兒蜷縮在一起睡去。
江羲和睡之前還想着,這兩天又是受涼又是受驚,估計明天會發燒,明天得去山下的村子看能不能買到藥。
誰知道身邊的姜苧像是小火爐一樣散發着熱氣,他根本抗拒不了沉沉睡去。
等這裡沒了動靜,灰狼帶領的狼群緩緩圍過來。
姜苧猛地睜開眼,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散發中迫人的亮光,讓灰狼哼唧一聲垂下耳朵。
“知道了,把骨頭叼走就趕緊走開,不用你們取暖,羲羲害怕。”
灰狼哼唧了聲,叼了骨頭撒腿就跑。
今日不易捕獵,遇到這麼個活爹!
兩個小家夥睡得踏實,連夜趕路的聶師傅敲響門,沉默地沖罵罵咧咧的男人露出他的證件,“同志配合一下。”
半夜被驚醒的男人不識字,卻認識上面的星星,連忙賠笑:“同志,你是說孩子是吧?您去問問隔壁,前半夜我聽到有個孩子敲那家的門。”
“謝謝。”
聶師傅謝過之後去敲了那家的門。
被吵醒兩次的大嬸人都麻了,氣洶洶地拉開門,手裡還提着刀子,“都要死了?大半夜敲門?你們不睡,老娘還要睡呢!”
聶師傅亮出證件。
“聽說剛才有孩子敲你家的門?男孩還是女孩?多高,什麼樣子,穿什麼衣裳?”
“男孩,到我腰吧。穿着灰色的襖子。”
聶師傅高興起來。
這描述跟江羲和的穿着對上了。
“那他去哪兒了?身邊沒有個小女孩嗎?”
“那我哪兒知道?沒有小女孩,他說跟他爸爸一起來的,但我沒見到。”
這又不對了。
聶師傅皺眉。
“同志,要是沒事兒,你趕緊走吧。”
聶師傅隻能沉默離開,發愁地撓撓頭發。
應該是江羲和不假,車轍到這塊就沒有了,可也沒見到車。
見鬼了……
這兩個孩子真能跑啊!
他從支部借了一輛車,一路上沒松油門飙過來的,都沒跟上。
擡頭望了眼在夜色中綿延一片的大山,他咬咬牙,摸了摸腰側的槍,決定上去看看。
誰知道剛到山腳,就看到在林子裡穿梭着的綠燈籠。
他連忙借着樹木的遮擋跑了。
今日不宜上山!
再說兩個孩子肯定不在山上,這麼多狼不得被吃了?
今天先找個地方歇下,明天去附近幾個村子轉轉,應該丢不了。
就這樣,聶師傅錯過了。
接下來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急得要死,去附近的鎮子上給姜愛民打電話,聽到根本沒孩子的動靜,天都塌了。
他一個全能到甚至會做國宴的特工竟然這麼久都找不到兩個孩子!
說出去要丢死人了!
他磨磨後槽牙,給左俊哲打電話,“那個畜生交代了沒?”
左俊哲也麻了。
不是,犯人都抓到了,甚至接頭的人都被海關摁住了。
兩個孩子怎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