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掌櫃,剛剛着小子對我們姑娘不敬,怎能讓他上桌,與我們一同吃飯呢?”
姜歡看了一眼旁邊,趙秀正在努力幹飯,突然被這句驚了一口。
姜歡瞧他心虛的樣子,就知道此事有幾分真,她道:“紅袖姑娘,小子搞來,不懂什麼規矩。”
說着,她看着趙秀,朝屋子揚揚頭,“你把飯端到屋裡,你進去吃吧。”
趙秀本心虛的心,被這句刺激到了,但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不情願地端起碗,又回了屋。
陳靈雖也不喜趙秀,但還是知道,這是上門做客的,拽了一下,站在自己身旁的紅袖,讓她閉嘴,别讓主人家不愉。
她有道:“姐姐,我這婢子心直口快,你不要見怪。”
姜歡搖頭,不想再說什麼,指着桌上的飯,讓她快嘗一嘗 。
這時,阿筝拿來一水甕,到了一杯,放在陳靈面前。
阿筝:“陳小娘子,這是掌櫃特意說給你做的,雪泡豆兒水,嘗嘗味道如何?比起外面好喝嗎?”
阿筝有私心,她與莊山喝了這豆兒水,都覺得的不錯,但掌櫃的總覺得不夠好,這次她就專門想讓陳娘子說說。
陳靈一聽,是姜歡專門給她做的,心中歡喜,拿起桌上的杯子,嘗了一口。
沁潤的涼意劃過喉嚨,帶着微微地甜意,其中夾雜着紅棗和枸杞的味道。
這涼意驅散了身上的燥熱。
陳靈喝完後點頭,“好喝,比外頭飲子攤上買的好。”
阿筝得了話,高興地眼睛迷成了一條縫。
姜歡心裡也高興,她道:“既然好喝,等食肆開門了,你就過來,我這幾日研究出了好幾道飲子,到時候來了,可以慢慢品嘗。”
陳靈:“那姐姐,你食肆是發生了什麼?怎麼關了門。”
她們來的時候,走的的食肆的門,誰知到了後,大門沒開,本想打道回府,紅袖說肯定還有别的門,她們這才又找了一圈,找到院門進來。
姜歡歎氣,将端午那日的事道來。
陳靈這才明白,她道:“既如此,這次抓到就不要放過,不然後患無窮。”
姜歡也是這個意思,但是陳佑在外面盯了這麼幾日,都沒看見賴大過來。姜歡想着,再等兩人,如若人還沒出現,就要開門做生意了,不然食肆一直關着門,耽誤她賺錢。
兩人說完,一行人就開始嘗起冷淘。
槐葉冷淘本是宮廷食品,用于夏日朝會燕飨時,供應給官員的。有些文人墨客吃時,詩興大發,為此還做了一首詩。
這也足以說明,這道菜從古至今,備受人們歡迎。
等吃完冷淘,再喝完一壺豆兒水,就告辭離開了。
不過走之前,姜歡道朝她眨眨眼,後狡黠一笑,道:“等食肆開門,妹妹可以帶寫姐妹過來,嘗一嘗這些飲子。”
食肆開店有些日子了,上門的客官多是些在外做工的匠人,或是其他鋪子的掌櫃。
雖有些女客,但都是買些奶茶,最後打包帶走的。
她向陳靈所說的話,為的就是讓食肆中的飲子鋪,宣揚出去,找來更多的客人。
陳靈瞬間明白姜歡的話,她笑着點頭答應了。
“等食肆開門,我定上門。”
兩人約好,姜歡就送陳靈出了門。
門口,一輛馬車停着,姜歡看着主仆兩人上車,迎着落日慢慢地遠走。
關上門,一進院子,就看到了坐在園中的趙秀。
桌上的碗裡的冷淘,一口沒動。
她歎口氣,走了過去。
坐下來看着他,勸道:“陳靈的父親是宣州城的知府,娘親又是薛國公之女。”實打實的世家子弟,生來嬌矜貴胄,自是眼高于頂。
如果不是那場春日宴,陳靈喜歡自己的手藝,想來她也不會與自己結識。
趙秀不滿:“貴女又如何,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吃喝拉撒。今日她還和我吃的是一樣呢。”說着,他就端起碗,扒拉起來。
這一吃,他也擡不起頭,心裡雖然生氣,但是他還不至于跟吃的過不去,畢竟挨餓的滋味,他是不想再受了。
姜歡好笑地看他,一副狼吞虎咽的樣子,“慢點吃,小心噎着,廚房裡還有,沒吃飽,自己就再去盛點。”
說完,她就起身,從後廚過去,來到食肆大門,打開門出去。
姜歡站在門前,向四周張望。
不遠處,陳佑坐在棚子裡喝茶,見姜歡站在門前,他驚訝地起身,拿出幾枚銅錢,放在桌上,就趕緊地朝姜歡跑去。
陳佑:“姜掌櫃,你出來幹什麼?”
姜歡看着他道:“出來找找你,天太熱,想邀你進去喝口涼茶,去去暑氣,感謝這幾日,你在外面盯着。”
陳佑擺手拒絕,“不了,多謝掌櫃的好意,這隻是小事罷了。”
對陳佑來說,這事真是比其他的事好太多了。一不用在外風餐露宿,二不用花費心思找人。隻用每日坐在棚子裡等着,再上一壺茶,慢悠悠地喝着。
不知不覺中,這時間久過去了。
姜歡又道:“我其實是想問你你一些事的。”
一些事,什麼事,難道是公子的事,如果是公子的事,那我是該說呢,還是不該說呢。
可是見公子的樣子,明顯地是喜歡上姜掌櫃了,如果是些小事,告訴姜掌櫃,應該也沒什麼大礙。
陳佑心思百轉,然後繃着一張臉,點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