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看到他眼角閃動的水光，紫璇不敢相信。

“真的。這可是我夫人親手給我繡的，我怎麼可能不喜歡。”

說着，瑾瑜就将手帕揣到了自己懷裡，貼身收藏，然後再度牽起她的手，仔細看着。

“你在看什麼？”

“看看你為了繡它，受了多少傷。我想記住它們。”

“都好了。”

如此柔情的瑾瑜讓紫璇有點抵受不住，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瑾瑜攥得很緊。

“這是我的第二份禮物，還有第三份。”

這句話果然将瑾瑜的注意力從她的手上重新勾了回來。

“不過，我肚子餓了，等吃完飯把這些都收拾了，我再給你。”

因紫璇的出現而暫時消退的饑餓感瞬間迸發，瑾瑜立刻答應，先給紫璇夾了幾樣菜肴，這才自己動筷吃飯，邊吃邊聽紫璇同他說起這幾日幾個女徒練功的情況。

飯畢，兩人一起收拾碗筷，又依偎着說了好久的話兒，瑾瑜才蓦地響起紫璇說的第三份禮物。

他伸出手，在紫璇面前攤開：“禮物，第三份。”

紫璇眨眨眼睛：“我已經給你了呀。”

“什麼時候？沒有啊？”瑾瑜不解，心想自己還不至于這麼糊塗吧。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我在你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

瑾瑜愣了一下，随即展顔笑道：“你說得對，什麼禮物都比不上你。”

與似水語調同時升起的，還有他的手。他情不自禁地撫着紫璇的面頰，恨不能将此時此刻所看、所聽、所感受到的一切通通印刻在腦海裡。

不知怎得，瑾瑜忽然記起一年多前紫璇催促他下山那一晚。

當時紫璇雖然言語模糊，不想把自己準備赴死的打算告訴他，他卻并非毫無察覺。隻是她不願說，他便不問，還向她承諾，即使她不在了，他也會好好活下去。

可是現在，如果同樣的場景再次發生，他已經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還會說出相同的答案了。

她對他如此重要，他無法想象未來某一天自己可能會失去她，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看不到她的笑眼。

心中突然湧出的恐懼立刻變成了難以抵禦的渴望和欲念，瑾瑜的一隻手扶住紫璇的腰肢，另一隻手輕輕按在她的後腦勺上，灼燒的嘴唇憑借本能找到了渴慕的對象。

可他還記得，紫璇明日依然要早起，自己必須盡快停下。所剩不多的理智在和欲望的搏鬥中艱難地占據了上風。

他不情不願地松開紫璇的唇，兩隻手卻還保持着原先的姿勢。

“我不能……早些睡吧，你明天……”

紫璇瞬間明白他的意思，還紅着臉輕喘不已的她立馬打斷他：“我……我給她們放假了……明天休息。”

瑾瑜凝目微怔，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又将紫璇的話在腦子裡滾了一遍，這才抓住了關鍵：“明天休息？！”

他不再猶豫，腦袋再度下沉，又一次捉住了世上最甘美的葡萄。

吻到動情處，他将人打橫抱起，往床邊走。放下帳幔時他想到：“沒錯，我還沒把釀葡萄酒的事告訴璇兒呢。”

可等他再俯身靠近紫璇的時候，已經變了想法：“到明天時間還長着呢，還是眼前的事更為要緊。”

【小劇場·洞房夜】

新婚初夜，紅绡帳暖。

瑾瑜試了半天都沒能進去，氣的紫璇推他：“你到底行不行呀！”

瑾瑜臉上绯紅，暗下決心明日一早定要去找楊煥請教。

第二晚，還是紅绡帳内。

紫璇被吻得情動不已，突一陣鑽心的疼痛，她一把推開瑾瑜。潮紅的小臉上滿是不解：這麼疼的嗎？早知道不要了。

第三晚，桌邊。

紫璇看着瑾瑜，眉睫輕顫，似乎有些害怕。瑾瑜輕笑，拿過兩支酒杯。

“這是酒坊新釀的甜酒，不烈的，你嘗嘗。”

紫璇被一股甜香吸引，破戒嘗了一口，果然醇香可口。

瑾瑜執壺斟酒，紫璇不妨，竟下肚了四五杯。

瑾瑜撈起身形微晃，眼神些許渙散的紫璇，右手拂過她微微發燙的鬓角。

距離這樣近，紫璇帶着醉意，話音也比平時軟糯：“好看。”

“什麼好看？”

“你好看，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了。”

“原來如此。”

瑾瑜目光蕩漾，沖她的嘴角吻了上去。

吻到情深處，瑾瑜的手不由得爬上紫璇的肩頭，慢慢褪去她的外衣。

初春的夜裡，即便生了火盆，空氣也還是寒冷的。被涼氣一激，紫璇不由地抖了一下，随之清醒了不少。

不老實的手立刻頓住。

“害怕嗎？”

紫璇對上他比自己還緊張在意的眼睛，嘴角含笑，搖頭。

“冷。”

瑾瑜擦擦自己額頭沁出的汗珠：“對不起，我疏忽了。”

“那我們去那兒？”

紫璇眼睛瞄向紅色帳幔，還是抑制不住的害羞。

瑾瑜帶着一腔柔情蜜意，将懷中的人兒抱起，一邊吻着，一邊步入紅绡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