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濟英聞言暴起:“你說什麼?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嗎?”
在座其餘人通通瞠目結舌,不願相信童濟英所言就是魏彥成想要表達的意思。
隻見魏彥成起身離座,緩緩踱到正廳最前方,這才搖着扇子回應道:“諸位都是練家子,雖然單憑己身沖不破防守的機關,但接近它們還是很有希望的。隻需諸位獻出幾個門人弟子,揣着火藥上山,在機關或守衛那兒點燃火藥,就能炸開口子,到那時我們一起攻上太白山,不愁拿不到寶藏。”
廳上大部分都在玩味他說的話,但也有少數幾個不願受制于人。
“狗娘養的!”郝鵬祖立刻跳起來,欲撲上前去,卻在起身的一瞬間跌在了座椅下面。動作之詭異滑稽,和皮影戲裡的人偶極為相似。
林夫人急忙去扶,卻發現自己雙腿使不上力,根本站不起來。
緊接着,在座不少人都發現,别說站起來圍毆魏彥成了,就連拿起武器都費勁。
“魏彥成!”朱鴻旭扶住桌子的邊緣,盡力穩住身子,“你給我們吃了什麼?”
“朱老幫主莫急,這隻是一種會讓諸位乏力的毒藥罷了。解藥在我手上,隻要大家聽我驅使,我便會将其雙手奉上,解了大家虛脫無力的症狀。”
“你這是要逼我們做你的傀儡?”另一個江湖人問。
“精誠合作嘛!”魏彥成還是那副氣定神閑,勝券在握的樣子,“若不把各位的命門捏在手裡,如何能确保你們誠心實意為我辦事呢?”
朱鴻旭較為冷靜,他咬着牙提出疑問:“你把我們弄成這樣,走路都困難,還怎麼打上太白山,為你賣命?”
魏彥成呵呵一笑,得意道:“這便是我這味毒藥的妙處了。它的解藥可以讓中毒之人恢複如初,行動自如,但是藥力隻有三日,三日之内若無新的解藥,那麼中毒之人會再度變成廢人,然後死~掉~。”
“什麼!”
“好個殺千刀的魏彥成!”
“腌臜手段!”
“歹毒至極!”
座中罵聲不斷,卻因為大家都沒有力氣,聽上去隻是一片嘈雜的嗚咽。
唯有郝鵬祖中氣相對最足,他握住魚叉,奮力揮舞着,同時嘴上罵道:“狗娘養的魏彥成,休想威脅你爺爺!爺爺我縱橫太湖十幾年,從不受人脅迫……”
下一刻,得到示意的項大突然沖出,手起刀落,郝鵬祖的首級便滾到了地上,從他腔子裡噴出的鮮血濺在了當場每個人的臉上。
林夫人就坐在郝鵬祖身旁,眼睜睜看着他身首異處,直到熱騰騰的血染紅了自己的半張臉,她才終于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
霎時間,廳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努力消化這一幕。
“諸位朋友,省點力氣吧,你們已經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了。乖乖聽話,拿解藥續命,等我拿下天魄門,掘出寶藏。事成之後,若你們還有命,說不定我會大發善心,給你們徹底把毒解了。要是你們敢有貳心、不服管教,那郝鵬祖就是你們的下場!”
在座衆人中,範明德江湖經驗最淺,前半生何曾見過這等血濺當場的景象。魏彥成話音未落,他就已經匍匐到他的腳下,口中滿是求饒的言語。
鄧钊緊随其後,于是,廳内嘩啦啦跪倒一片,唯有林夫人魂魄尚未歸位,趴在郝鵬祖的屍首邊上淚水漣漣。
魏彥成特地走到她身邊,蹲下來看着她:“林夫人,你一向與郝鵬祖交好,該不會為了你二人多年的情意拒絕我吧?”
林夫人惶惶然擡起頭,對上他陰恻恻的眼神,哪敢再有什麼反抗的心思,隻好啞着嗓子道:“在下……豈敢,芙蓉山莊上下都歸公子驅策,絕無怨言。”
魏彥成這才露出稱心滿意的笑容:“如此最好。林夫人熟悉太湖水匪,之後郝寨主的人馬就由你代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