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黃昆應召而來,正垂首立于魏彥成面前。
“人都安置好了?”
“如少主吩咐,這批高手都已安置妥當,伺候的人也都撥下去了。”
魏彥成聽完後并沒有其他言語,但也沒說讓他走,黃昆隻好定定站住,恭敬如常。
少頃,魏彥成才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從無錫過來,出發前可去見過我爹?”
“屬下自然是要去問候的。”提及魏菘澤,黃昆的心不由得緊了一下。
“他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不怎麼說話。”黃昆斟酌着答道,“不過,主人特地囑咐屬下,将他老人家麾下的舊人妥善交予少主,還叫屬下務必聽從少主吩咐,用心輔佐少主。”
“他真是這麼說的?”
“屬下不敢扯謊,這些都是主人親口所說。”
魏彥成面無表情,揮了揮手中折扇,“你也幸苦了,早些下去休息。”
黃昆暗暗松了一口氣,行了禮立馬退下。
他一消失,吳宏就出現在了他原先的位置上,隻是神色更加惶恐,似乎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魏彥成注意到他的模樣,臉立刻冷了下來:“怎麼回事?方瑾瑜還沒有着落?!”
“屬下無能,方家人去樓空,不僅管家楊邠沒了蹤影,就連宅中下人也似消失了一般遍尋不到。”
“方家的酒坊呢?還有那些與他家經常往來的主顧?那兒也問不出線索?”
“方乂安早在去年末就關閉了酒坊,遣散了工人。我向幾個酒行的老闆打聽過,他們也有小半年沒見過方乂安了,還以為他洗手不幹了呢。”
吳宏見魏彥成陰沉不語,便繼續找補:“方乂安早有準備,鐵了心要脫離掌控,屬下雖找到了零星幾個過去給方家出過工的夥計,奈何根本問不出方瑾瑜和楊邠的下落。”
“廢物!”
吳宏将身子俯得更低:“屬下猜想,方乂安會不會早就上了文遠骥的船,他一死,方瑾瑜立刻就帶着家人投奔太白山去了。”
吳宏沒有明說,但魏彥成已經意識到,還是自己出手太晚了。若早一點想起方瑾瑜還有利用價值,就不會讓他有時間辦完方乂安的喪事,更不會讓方家所有人就此隐匿。
“太白山那邊怎麼樣?我們的人還是插不進去嗎?”
吳宏搖了搖頭:“我們試了好幾次,都無法突破山下的崗哨和機關,還為此折了十來個人。”
對此,魏彥成到并不如何生氣,對于太白山防守之嚴密他早有心理準備,此次派人偷襲也隻是試探虛實,好為接下來的行動做準備。
“文遠骥如今唯一的勝算便是嚴防死守,這道封鎖自然不易突破。隻不過,隻守不攻必然導緻下風,隻要我們人多勢衆,将他圍在太白山上,再牢固的守禦都會裂開縫隙。”
魏菘澤胸有成竹,吳宏心頭一松,立刻恭維道:“所以少主着人遍邀江淮同道,就是想以他們為踏闆,叩開太白山的大門。”
魏彥成滿意地搖着折扇,腦袋高擡,望着窗外徐徐升起的日頭:“隻要拿下太白山,就能逼文遠骥退位,也能拿到藏寶圖和聖女。等天魄門和寶藏都落入我手,這個江湖都要聽我的。”
魏彥成野心勃勃,志在必得,吳宏卻沒有他那麼樂觀,隻是當着主子的面他可不敢亂說話,隻好又順着他的意思附和了幾句。
魏彥成這次邀請的江湖人有不少都是熟面孔,由頭也仍然是天魄門的百年秘寶。唯有地點換成了響水幫總舵所在的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