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補充道,“還有李大人,他與我們同去,這次一起去辦事。”
小木雖然不太樂意看見李恒毅,但是隻要能和許言一起,那便是可以忍耐的。
當天下午,許言借了醫館的廚房,做了一桌子好菜,請劉大夫一家一起吃,還做了一些幹糧,明天在路上吃。
小木吃着許言專門給他做的雞蛋羹肉末拌飯,吃得又乖又香,看的許言是心軟軟,果然自家孩子就是最好的。
第二日,許言和小木兩人早早就收拾好,等着李恒毅和馬車過來接他們。
兩大一小,三個人就這樣上路了。
一路上,許言和小木就在聊天說話本,累了就打開車廂窗戶,看看外面的景色。
李恒毅在旁邊靠着馬車廂,看着兩人的互動,有種與妻子帶着孩子出來遊玩的感覺,想到此景,不由嘴角一勾,又很快恢複正經的模樣。
“你們兩個人餓了沒有?我做了一些吃的。”許言拿出做好的酥餅和幹糧放在小桌子上。
三個人一路上也算是相處和諧,根本不像去查案的,反倒是像去遊玩的。
又過了一段時候,許言抱着小木,兩個人都睡着了,李恒毅輕手打開車門,“馬夫兄弟,我們現在到哪了?”
馬夫手握缰繩,回頭解釋,“我們快到驿站了,天色不早,晚上不能趕路,不如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啟程,午時便可到達。”
李恒毅覺得馬夫言之有理,便點頭答應,“那勞煩你了。”
“您客氣了,駕!”馬夫加快了禦馬的速度。
許言醒來的時候,發現李恒毅不在車裡,馬車也不動了,她往外一看,看到了驿站。
李恒毅站在馬車旁邊和馬夫在交流什麼。
“大人,我們是在這裡落腳嗎?”
李恒毅聽到聲音,轉身走近,“對,天色已晚,你與小木先下車,我們進店休息。”
許言應下,把小木喚醒,然後拿起東西下了車。
腳一沾地,許言就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這馬車,坐的她骨頭都僵硬了。
她看小木臉呆呆的,看着像沒睡醒,她伸手揉了揉小木的臉,“來,伸個懶腰,抻抻腿。”
說完便拉起小木的手往上伸,示意他踢踢腿。
小木就像個超大号的BJD玩偶,乖乖照做。
許言牽着小木,走到李恒毅身邊,“我們進去吧。”
走到驿站裡,裡面全是走南闖北的商人或是别的行業的人,大家在大堂裡吃飯聊天,互相分享在路途中遇到的奇人趣事,真是好不熱鬧!
驿站小二走上前來迎接,“幾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李恒毅說,“住店一晚。”
小二彎下腰往裡迎,“那幾位随我來櫃台,讓我們掌櫃的登記入住。”
許言牽着小木跟在李恒毅後面,途經幾桌吃飯的商戶,看見小木的樣子,嗓門特大的誇了幾句,“你們瞧這娃娃,長得真是好看,比俺家那年畫上的還漂亮。”
小木也不知道聽沒聽懂,隻是看過去眨了眨眼。
商隊裡有人附和,“是的嘞,讓俺想起俺家那口子和娃娃了,好久沒看見他們了。”
許言把小木牽得更緊了,臉帶謝意的對商隊的人笑了笑。
商隊的人看着許言三人,“那小兩口看着年紀輕輕,孩子都可大了。”
許言一聽這話,差點沒站穩,這些人都啥眼神,她怎麼能生出小木那麼大的孩子?
“大哥,你不懂,有些人是青梅竹馬,自然是成婚的早。”
許言心裡歎氣,真的是三人成虎,胡編亂造。
小木不高興,想解釋,許言卻是拉住他搖搖頭,“沒關系。”
在外沒人猜得出他們的身份,才是最安全的。
櫃台站着一位頭插木簪的女性,穿的極為利落,像是幹活的好手,問他們,“可是要住店?”
原來是這裡的掌櫃的。
李恒毅拿出錢袋,“我們要兩間上房。”
他與許言定是不能同住一間的。
老闆娘看了看鑰匙号,“不好意思,我們現在隻有一間上房了,最近走商的人多,他們已經把房間定沒了。”
李恒毅愣了,“那可還有其他房間?”
上房可以給許言和小木住,他住哪都可以。
老闆娘搖搖頭,“隻有馬夫和随從住的大通鋪,客官怕是住着不便。”
李恒毅想了想,“那我們要一間上房。”他住馬車裡也可以。
老闆娘收了錢,看了看三人,“客官放心,我們上房非常大,完全夠你和夫人孩子同住,我們還可以提供被褥。”
小木一聽臉色不高興,想開口反駁,但許言讓他安心,先不做聲,“放心。”
李恒毅被這一句話搞得手足無措,“不是,我們并不是……”
許言一下拉住了他,對他輕輕搖頭,笑着和老闆娘說,“那有勞你了。”
老闆娘很快帶他們上樓,把鑰匙給許言,“有什麼需要,随時叫我們。”
許言點頭答謝。
推門而入,這房間還真的挺大,有個外室和内室,中間是隔斷加珠簾。
外室擺着很大的坐榻,上面放着茶座,的确是睡覺不成問題。
李恒毅站在門口不願進去,“你們二人今晚在此休息,我去馬車休息。”
許言知道馬車休息有多憋屈,就李恒毅那個大高個,第二天怕是骨頭都僵了。
“今晚,我們三個人就在這裡休息,馬車逼仄不可睡人。”
李恒毅愣了,“此事不妥,有損你的聲譽。”
許言現在快被這種理由搞瘋了,這人怎麼說不通?
她指着坐榻,“此處如此大,鋪床被褥不比馬車舒服?”
“況且,老闆娘都以為我們是一家人了,那便順水推舟,莫不是李大人嫌棄睡這坐榻?想睡床?”
李恒毅急忙擺手,“不不,我并無此意。”
許言笑了笑,“那就勞煩大人你去要床被子上來鋪床吧。”
李恒毅迷迷糊糊就下樓去要被子了,根本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
李恒毅走後,許言發現小木低着頭不說話,她知道這是不高興的意思。
“我家的小貝殼怎麼不高興了?”
許言直播開“蚌”。
小木坐在椅子上,晃晃腿,“他們都說你是他夫人。”
他知道夫人是什麼意思。
許言哭笑不得,耐心解釋,“隻有兩個人相愛成婚才可成為夫妻,我與李大人隻是為了辦事所以假扮。”
小木眼睛亮了一下,看着許言,“所以,你與他既不相愛,也未成婚。”
許言敲了敲他腦門,“我每日都與你在一起,莫要胡思亂想。”
小木知道許言不會騙自己,所以很快就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到了夜晚,三人簡單洗漱了下,便都合衣躺下,聽着窗外的蟲鳴,聞着房裡的熏香,環境都極為催眠。
李恒毅此時此刻,心都快跳出來了,他從未想過能與許言同睡一室,他背過身面朝窗戶,根本不敢往内室望上一眼,深怕自己的行為有半分越矩。
寂靜的房間裡,仿佛隻有他心鼓如雷的聲音。
突然,許言的輕輕聲音傳來,她在唱歌。
小木可能白天睡多了,現在睡不着,許言便哼歌助眠。
哼的是《魯冰花》,許言很喜歡這首歌的曲子。
她的聲音不大,但整個房間都充斥着輕柔的歌聲。
李恒毅和小木都沉浸在曲子裡,慢慢地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