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糕仙豆糕,糕糕皆味美】
許言和二娘整個晚上都特别激動,湊在一起給小木準備後天上學用的東西。
二娘給小木縫了一個斜挎的書袋,許言就在書袋上面縫了一棵小樹,這樣就絕對不會和别人拿錯,獨一無二。
二娘一邊忙活一邊嘴裡還念叨,家裡要有個讀書郎了。
整個氣氛就像自己孩子考上名牌大學一樣。
許言忙完又想起了學費的事,頓時有點發愁,她把今天夫子說的話轉述給二娘聽,“二娘,你說夫子的意思,是咱們看着給學費嗎?”
她怕給少了不敬,給多了又有些賄賂的意思。
二娘雖說沒有讀過什麼書,但做人做事的道理還是懂的不少,想了一會回答,“我覺得夫子的意思呢,就是量力而行,不都說了嘛,夫子收學生不看身份,那應該不求錢财。若是家境富有,給夫子銀錢百貫也不為過,若是家境貧困,給夫子一袋米一塊肉,也是極為有心的了。”
許言點點頭覺得二娘說的有道理,用心準備的東西送給老師,那就是最好的了。
她打算明天去縣城擺攤,順便再買些合适給老師的東西,算下來她已經好幾天沒出攤了,大叔大嬸那邊怕不是要等急了。
第二天,在家準備好了糯米藕和糖葫蘆,許言就帶着小木出門了。
到了擺攤的地方,大嬸立馬圍了過來,“言丫頭,怎麼好幾天沒來啊,我和男人都擔心你是不是生病了。”
許言說,“這幾天忙着送我弟弟上學的事,剛定下來,這不今天就來擺攤了。”
大嬸一直以為小木是不愛說話,并沒有覺得他是啞巴,所以對他去念書這件事并不驚訝,“小木要去念書了?去哪個書院?我家那小子每次讓他做完功課後多看會書就說自己頭疼,我是恨不得把他捆起來丢書院裡。”
“育人書院,離咱們這也不遠。”
“真巧,我兒子也在那兒,那的夫子人好願意收下他。”
大嬸孩子也在那間書院?那肯定也被問了問題吧。
許言突然有點好奇,便開口問,“嬸子,你知道夫子都問了些什麼問題嗎?”
大嬸回憶,“當時我和夫子說我孩子想念書,然後夫子就問他喜不喜歡念書,你知道那臭小子回啥?他說還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要念過才知道,就像東西好不好吃要嘗過才知道,還說我和他爹不識字,他念書就可以寫全家人的名字了。”
“那小子就知道吃,給我氣的哦,以為我這傻兒子肯定沒戲了,沒想到夫子說他天性未定,可以先識字開蒙,等他自己以後找到了喜歡做的事再做決定。”
當着大嬸面直接問的?那為什麼要單獨問小木?是怕她幫忙作弊嗎?
許言現在是更不懂了,問個名字還得去房裡單獨問,她也是沒見過。
不過這夫子真的是面對不同的孩子都不一樣,按這樣收學生的标準,這個學校應該各樣性格的孩子都會有,而不單單隻是為求功名一心讀書的孩子了。
許言覺得這樣的環境更适合小木成長,畢竟學校就是小小的社會,遇到不同的朋友,就多鍛煉他與人相處的能力。
想到這裡,許言想着拜托下大嬸,“嬸子,你知道我弟不愛說話,到時候還請你兒子多照顧一下他,我以後多做些好吃的給他。”她記得大嬸兒子很喜歡吃糖葫蘆。
大嬸爽快答應,“哎呀,這點小事,什麼請不請的,孩子們就是要互相照顧,回去我就和他說。”
許言頓時安心不少,畢竟小木去書院,自己也是沒辦法跟去的。
等到中午,許言買了包子和小木一起吃。
“小木,等下姐姐要去買點東西送給夫子,你能不能在這裡守着?”
小木吃包子的動作停下,看着許言,有點遲疑。
許言見狀立馬補充道,“我答應你,很快就回來,最多半個時辰,你願不願意幫姐姐賣東西呢?”
她想鍛煉一下小木,而且大嬸也在這裡幫忙看着,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小木把包子咽下去,點了點頭,“好。”
她摸了摸小木的頭,“謝謝小木願意幫我。”
許言不想經常用‘乖’來評價小木的行為。
一味地誇獎他乖,可能會讓他産生錯覺,那就是‘乖等于答應别人的要求,哪怕是自己不願意的事’,她不想小木被太多的評價束縛住他的主觀意願。
乖和不乖的評價标準究竟在哪?難道不是評價者的價值意識嗎?
當對方沒有滿足你的要求時,就會被貼上‘不乖’,順從你的意願時,就會被誇‘乖’。
所以,如果小木不願意一個人待着,許言也不會強迫他。
她想要他懂得,不要為了迎合别人的評價而忽視自己,關注自己的意願是很重要的。
許言離開前拜托大嬸照顧小木,賣不賣東西不重要,大嬸讓許言放心去辦事。
她笑着和小木揮了揮手,說自己很快回來,便快步去置辦東西了。
許言去買了一些做面點需要的東西,她想到夫子每天要給那麼多孩子上課,肯定嗓子也費得厲害,便去藥材店請老闆配一些潤肺清嗓的藥材,買完了一堆東西就回去找小木。
李恒毅來城西這邊巡查,發現城西這邊更為市井熱鬧,東兩邊的發展還是略有些不同的,突然間好像看見了許言的身影,再仔細一看人又不見了,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并未多逗留便走了。
許言回到攤位,“看,我沒騙你吧,是不是很快?”她腿都快甩出火星子了。
小木牽着她的手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