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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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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頌年出發第二日,連日告假的袁钊複職上崗,于換班時去禁軍值房見了蘇恒。

“屬下今日複職,特來見過大統領。”

蘇恒一面喚人起來,一面揮去屋内旁人,然後便關懷了幾句,待人都走淨了,才定了定神色,問了正事。

“如何?”

袁钊面露難色,還是如實道:“林知珩已經被帶離了刑部。”

蘇恒面色沉了沉,“可打聽出來是什麼人帶走的?”

袁钊自知辦事不力,細枝末節是一定要打探的,這才敢來領罪,聽言便立刻道:“具體是誰尚不能确定,但得了消息,近日隻有兩個外人去過刑部。”

蘇恒皺了皺眉,“兩個?”

袁钊道:“江臨川和梁子淵。”

“這兩人平日倒是走得近。”蘇恒念叨了這麼一句,又問:“可知都是什麼時間去的?”

袁钊道:“江臨川去得早,大概是五六日前,梁子淵則是昨日出發前那一會兒工夫。”

蘇恒道:“此事你怎麼看?”

袁钊認真思忖了片刻,方道:“江臨川是在刑部放值後去的,聽說還走了後門進出,想是不願露臉。如此偷偷摸摸,應是提前串通囑咐什麼,并不會真的帶人離開。而梁頌年雖光明正大,但去的匆匆,走時還說什麼時辰來不及了,非要刑部派馬車送他出城,倒像是藏了人。”

蘇恒若有所思,半響未語。

袁钊心知此事棘手,自己也不是能出主意的那塊料,又琢磨着在這待太久了,讓旁人起疑,正準備尋個話頭離開,便聽蘇恒開口了。

“如此,倒也不是個壞事。”

袁钊回過神兒來,“大統領的意思是?”

蘇恒道:“雖不知梁子淵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林知珩确實被劫走了,總歸跟咱們想要的效果一樣。”

袁钊明白過來,拱手請示道:“那屬下稍後去通知在刑部的人,按照原計劃行事。”

蘇恒想了想,又特意囑咐一句:“若人真是梁子淵帶走的,刑部恐怕有人幫他隐瞞,讓咱們的人謹慎些,務必要把林知珩越獄,鬧到陛下耳朵裡。”

袁钊應完,便退了出去。

待此間清淨下來,蘇恒閉目休憩,至小衛來喚,他才揉了揉眉心,起身整理衣冠,按部就班去赴職。

相府内院,林知瑤為打發時間,着手為梁頌年新香囊開始選布料。

當初那隻香囊是突發奇想和陰差陽錯,送便送了,誰知後來又引出一堆麻煩事。

她這回想着重視起來、嚴謹起來,等梁頌年回來、等一切塵埃落定,總之要有用極好的材料,再賦予最好的寓意。

人若有有事忙碌,時間便不經蹉跎,約莫選了兩三天,林知瑤才把所有材料用具定了下來,也正是這個時候,傳來了她二哥越獄的消息。

皇宮大内,要比門禁的相府消息更快些,當年邁的刑部尚書,親自上禦前請罪的時候,奉元帝空有滿腔憤怒,終是無處發洩。

“朕已知曉,老尚書身體為重,先回去罷。”

一股怒火驟然澆滅,心寒便滲透出來,年輕帝王獨坐寶座,身側重臣少之又少,他并未再說什麼,隻歎了一聲,屏退衆人。

曹征見狀,忙要上前扶人回去,又聞奉元帝忽然開口,喚了聲武毅侯留步,他腳步一頓,又退回旁側。

蘇恒應聲而返,等待吩咐。

奉元帝卻并無要事,隻莫名道:“武毅侯是父皇在位時的老臣,亦守在朕身側多年,見到今日之景,有什麼感觸麼?”

蘇恒沒想到奉元帝會同他說這種話,一時不知怎麼開口,緘默半響才憋出一句:“臣武人莽夫,不知陛下所問為何?”

“朕是不是德不配位?怎麼就将國家治理成無人能用的模樣?”奉元帝無聲苦笑,“竟讓早該出仕的老臣跪來眼前請罪。”

蘇恒聽到這話,立刻跪了下去,“陛下乃真龍血脈!斷不可有這般自棄想法!”

奉元帝居高臨下看着伏倒之人,眼神複雜,好一會兒才開口。

“近日心力交瘁,朕抱怨兩句,武毅侯不必往心裡去,起來吧。”

蘇恒應聲而起,便聽奉元帝又道:“朕見老尚書這般憔悴病态,實在心有不忍,想着複職蘇侍郎為其分憂,武毅侯覺得如何?”

蘇雲峥自敲登聞鼓後,便因重要人證的身份,被關押進刑部秘牢,此牢于刑部深處,除陛下親令,任何人不得提見,連詢問亦不可。

蘇恒思忖片刻,方道:“犬子乃北疆兵反的舉報人,需等待齊明玄返京對峙,此時若回刑部掌權,恐怕不妥。”

奉元帝道:“蘇侍郎日夜兼程趕回來報信,其心可鑒,旁人也說不得什麼。”

蘇恒仍是堅持道:“陛下,現下朝中局勢多變,還是不要破壞了流程。”

奉元帝一笑,“武毅侯大公無私,朕心甚慰。”

蘇恒道:“若論私心,臣倒情願犬子在刑部秘牢之中,什麼也不參與,對他何嘗不是一種保護。”

奉元帝似有所感,又道:“武毅侯在朕身邊恪盡職守多年,人人都知你忠君之心,現下朕心有惑,不知武毅侯可否以長輩身份開解一二。”

蘇恒拱手道:“陛下,君君臣……”

奉元帝打斷道:“既沒旁人,朕與長輩談談心又如何?”

蘇恒妥協道:“臣定知無不言。”

奉元帝見他如此,才算有了笑臉,堪堪道:“林氏族系龐大,老師更是父皇心腹之臣,朕即位以來,對其禮敬有加,怎麼就走到了今日這般田地了呢?”

蘇恒剛剛便覺話題敏感,現在聽其字句直白,更是覺得越界,張嘴半響,也沒說出一個字。

奉元帝遲遲沒等到下文,笑道:“武毅侯剛剛才說過知無不言,怎麼這會兒又不肯開口了?”

蘇恒剛起身沒一會兒,又跪了下去,“回陛下,臣為人愚鈍,更不敢妄言。”

奉元帝先招呼着曹征扶其起身,又自嘲道:“你不敢說,朕便替你說,曆朝曆代,功高蓋主者絕不能留,如今這般局面,要怪隻能怪朕優柔寡斷,釀成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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