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既白抱着瀾寶出了門,直到感覺不到姜母在盯着的時候才準備放下瀾寶。
誰知道,瀾寶竟是抱緊了姜既白的脖子,似是不肯下來一般。
陸修然看到這一幕,有點兒心酸,似是自己好不容易養的好大兒,忽然就認了别人當爸爸!
他歎了口氣:“你再抱會兒吧,一會兒再放下來。”
姜既白已經看過了瀾寶的資料,又看到了這麼乖這麼軟糯的糯米團子,自然是心軟得一塌糊塗,恨不得抱回研究所自己養。
“咱們家的糯米團子養得這麼好,怎麼就又那種黑心肝的這麼對咱們瀾寶呢?這種人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陸修然聽了姜既白的話,扭頭看了姜既白一眼。想到姜既白最後的結局,沒忍住還是叮囑了兩句:“哥,你以後别去那兒了。那兒太亂了······”
還沒說完,就被姜既白打斷了話頭:“行行行,我知道了。你不會是養個孩子就跟媽似是,變得唠叨了吧?!”
陸修然自然知道這人應是沒有聽進自己的勸告,微微蹙了眉,剛要再說什麼,就見姜既白給了自己一個U盤:“作為哥哥送你的禮物,等閑了就打開看看。”
陸修然看着姜既白瘋子一樣扛着瀾寶瘋玩兒,瀾寶一雙眼睛裡也微微亮起了光,像極了昨晚,便放任了兩人。
“哥,小心一點,别摔到了。”
姜既白應了一聲,放緩了速度。
兩人帶着瀾寶逛了逛小區,讓小區裡的小夥伴們都互相見了面,便帶着瀾寶回了家。
瀾寶的情況不是很好,兩人都擔心會有小孩子對瀾寶産生厭惡,這樣,即使日後瀾寶的情況好轉,怕也難以融入這種小群體,對他的成長也會不利。
姜既白就是從這條荊棘路上走過來的,自然也明白陸修然的擔憂,便一起回了家。
兩人才到家,就見爸媽收拾好了行李,一副急匆匆的樣子。
陸修然蹙了蹙眉,言語間都帶了兩分緊張:“怎麼了?你們去哪?”
陸父心大,并沒有感受到陸修然的情緒。但姜母是個心細的,聽到陸修然如此問,趕緊和陸修然解釋了下,擔心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再次崩出裂痕。
“媽媽在澳洲的工作室出了問題,去解決一下。你還記得在澳洲的奧普夫人嗎?她生病了,沒有辦法,媽媽隻能過去先幫忙照顧一下她的生意。”
陸修然松了口氣,想起了上一世确實有這麼一段時間。
“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陸父從整理好的行李中擡起了頭,有些詫異地看着他,言語間滿是神奇:“嘿,咱們家的小兒子終于開始戀家了?真是神奇。”
陸修然黑了一張臉,姜母伸手就拍了下陸父,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後挽上了陸修然的胳膊:“放心,等處理好了澳洲的事情,爸爸媽媽就回來。”
看着陸修然的情緒還是沒有好轉,輕笑了一聲,親了一口瀾寶,讓陸父和姜既白提着行李,一家子去了地庫。
姜母坐在車上,看着陸修然抱着瀾寶,情緒還是很低落,便伸手捏了下陸修然的臉:“又不是很遠。等你有時間或者爸媽有時間,完全可以回家或者你們過去,都很方便。爸媽不會待很長時間的。”
陸修然應了一聲,看向窗外,發了會兒呆。
陸父姜母不清楚,他卻是知道的。澳洲的事情本不是很複雜,但奧普夫人的身體已經是行将就木,導緻那邊的事情,爸媽根本沒有辦法立刻脫手。
這不長的時間,是用了一年時間才處理好的。
重來一回,陸修然對家人的看重已經到了成為心魔的程度。
一想到爸媽過去之後,将會有一年的時間不能在一起,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否是安全的,心底的不安就像是長了草一般,瘋狂蔓延,把整個心髒都拖進了暗夜之中。
陸修然輕聲呢喃了一句:“我們好久沒有照全家福了。”
姜母一怔,看向玻璃上映出來的陸修然的臉頰和眼睛,心底慌了一瞬。
不知為何,總感覺現在的陸修然,就像是一塊已經碎裂的玻璃,勉強被粘了起來,但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碎裂成千萬塊。
姜母揉了揉陸修然的頭發,拉回了陸修然的情緒:“等媽媽到了,和爸爸每天都會給你視頻的。放心啊,等爸媽回來,咱們就帶着瀾寶一起,去照全家福。”
陸修然深吸一口氣,眨了眨眼睛,笑着應了一聲。
日子還長,江澤郁還在,他們一家人不會有事的。
姜既白開着車,輕笑了一聲,語氣重略帶了些調笑:“陸修然,你是小朋友嗎?還需要爸爸媽媽天天在身邊照顧你?”
陸修然一瞬間就黑了臉,翻了個白眼,馬上就怼了回去:“呵,你是大人!你是好大的人呢,昨天晚上你這大人不知道在哪裡睡的呢!”
姜既白一哽,馬上擡頭看了眼後視鏡中的母上大人,果然,母上大人已經黑了臉。
尴尬地笑了一聲:“你胡扯什麼!我自然是在研究所睡的。”
姜母聽了姜既白的話,翻了個白眼,看了眼瀾寶,用力按了按心底的怒火:“姜既白,我警告你,你再這麼晃悠,我就把你發配到非洲的研究所!不信你就試試!”
姜既白看着母上大人的咬牙切齒,尴尬地應了一聲,心想,你也就是說說罷了。
姜母陸父到了機場,并沒有讓兩個兒子送進去。畢竟帶着瀾寶,機場人多又雜,不适合小孩子,就讓他們走了。
等在候機室裡,姜母想到看到陸修然映在車窗上的神情,總是有些心神不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