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自己兒子肯定是不靠譜,但澤郁還是可靠的。
也幸好家裡有個澤郁,不然,這倆兒子真是讓自己拿不出手。
電話沒有響幾聲,就被江澤郁接了起來。
冷淡的聲音透過電話的聽筒,都能感受到這人身上的冷淡氣質:“姜姨?”
姜媽媽笑了一聲,眼看着到了中午,叮囑了兩句他要按時吃飯,才說到陸修然的事情。
“修然最近情緒有些不對勁,你這幾天有時間的話找他聊聊?”
江澤郁在文件上簽字的手頓了頓,看了眼時間,應了一聲:“好的。姜姨到了澳洲,給我發個信息。”
姜媽媽輕聲笑了一聲:“好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叔叔阿姨會盡快處理好事情回家。等回了家,咱們就去照個全家福,好久沒有照全家福了。”
江澤郁冷淡的眉眼溫和了些許,就是聲音似乎也挂上了兩分熱度:“好,等您和叔叔回家就去照全家福。”
挂斷電話,江澤郁看着手機上陸修然的聯系方式,猶豫片刻,還是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江澤郁便冷了臉。
陸修然手機裡傳過來的聲音太過吵鬧,還夾雜了“别打了”的字眼,讓江澤郁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你在哪?”
陸修然深吸一口氣,努力安撫着瀾寶,看着姜既白已經被警察拉住了,趕緊說了一句:“城西派出所。”
江澤郁瞬間把文件收拾進抽屜裡,拿了鑰匙就去了地庫。
不過十五分鐘,江澤郁就已經站在了陸修然和姜既白的面前,看着兩隻鹌鹑抱着瀾寶,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冷氣。
江澤郁伸手把藥膏怼在姜既白的臉上,聽着姜既白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更冷了幾分:“你知道自己多大了嗎?”
陸修然聽着姜既白深吸一口氣,微微蹙眉,他還沒有動作,就見懷裡的瀾寶扭頭看向了姜既白。
一時間,三個人都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等着瀾寶的反應。
瀾寶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仔細地盯着姜既白的臉,忽然就向姜既白伸開了手臂。
姜既白眼神一亮,抱過了自己的免死金牌,在瀾寶的小臉上親了親:“心疼哥哥是不是?哈哈,不疼。”
瀾寶的小手輕輕戳了戳姜既白唇角的青紫,聽着他嘶了一聲,收回了小手。
好厲害,他沒有掉眼淚。
陸修然和江澤郁對視一眼,眼底都是神奇。
陸修然經曆過一次瀾寶的成長曆史,自然是知道瀾寶會天然對姜既白有好感,但他實在是忍不住嫉妒了,怎麼能有好感到這種地步?!
江澤郁則是蹙緊了眉頭。瀾寶現在還小,世界觀價值觀都沒有成型,他不太想讓瀾寶親近姜既白。
不是他對姜既白有意見,是實在太有意見了——實在是怕瀾寶長成第二個姜既白。
江澤郁伸手把瀾寶抱了起來,塞進了陸修然的懷裡:“你帶着瀾寶出去逛逛,我和姜既白聊聊。”
陸修然看了眼瀾寶,又看了眼江澤郁,應了一聲。
姜既白和瀾寶擺了擺手,看着瀾寶葡萄般的大眼睛眨了眨,微微笑了笑。
他癱在了椅子上,仰頭看着天花闆:“我們在母嬰店碰見了梁琦。”
江澤郁的臉更冷淡了兩分,一雙眼睛裡的情緒泛上了幾分冷意:“他做了什麼?”
姜既白嗤笑了一聲,也是心塞。
陸修然不僅僅隻是江澤郁帶大的,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
他近幾年少有回家,是因為他反對陸修然與梁家的婚事,覺得梁若并非良配。卻被姜母扇了巴掌,不許他多說。
今日,碰見了梁琦,正在和一個不知道是第幾任的女朋友逛母嬰店,聽着他大放厥詞:“我若哥日後當然是要有孩子的。那個下不了蛋的陸氏公子哥,不過是個玩物,玩玩算了。”
“不是說是有婚約的嗎?”
“切!婚約又怎麼樣,陸家是個什麼東西,陸修然又是什麼玩意,能配得上梁家日後的家主?”
姜既白聽到之後,隻是把瀾寶和陸修然推出了母嬰店。
随後,一拳打在了梁琦的臉上。
江澤郁一雙眼睛裡染上了些許戾氣:“赢了嗎?”
“不過是個繡花枕頭,我還能輸?”姜既白輕笑一聲,伸出手指比了個三:“他至少斷三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