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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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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入賈府的時候,王喜鳳恰回了史家,并沒有見識寶黛钗相見名場面。賈母從來不嫌家裡人多,老人家嘛,總是愛熱鬧,多個薛姨媽陪她老人家打打牌唠唠嗑,神仙似的日子。

王喜鳳再怎麼消極怠工,忙裡偷閑搞些雜學旁收,學習速度也是不慢的。任誰也不愛總聽人在耳邊叨叨不是?她說的就是周嬷嬷。這年頭奶嬷嬷的地位還真的挺牢靠,勸誡主子是應當應分的,當然,聽不聽另說。

有時候王喜鳳也覺得制衡是個很神奇的東西。也難怪上位者都愛玩平衡術,就如她身邊服侍的人,貼身丫頭翠縷是賈母給的,周嬷嬷是二嬸嬸派的,無論她在哪邊住,身邊都少不了這兩個人伺候,另一方也就很清楚地知道她的狀況,不至于被蒙在鼓裡。

這兩方達成平衡是不斷交鋒磨合的結果,王喜鳳的生活也在雙方看不見摸不着的默契中趨于穩定。

王喜鳳再到賈家,依然在開春時節。彼時,府裡已隐約傳出了金玉良緣的佳話,據說寶玉還親自看過那金鎖上的字,跟他通靈寶玉上的字恰能對上。

其實寶玉當時看過寶钗脖子上的金項圈,并不覺得如何。可随後黛玉也來了梨香院,他便一下子想起他跟林妹妹初見,為了玉的事,發了好大的脾氣。林妹妹沒有玉,可寶姐姐卻有金鎖,他也特意看過,林妹妹要是知道了,隻怕不好。

他雖有這樣的覺悟,卻是晚了。即便能補救,他也不懂得如何處理這樣的爛攤子,掩耳盜鈴算是最簡單的辦法。也虧得如今府裡的風向主流還是林姑娘這頭,金玉的風也就私下吹一吹,并未出圈。

林黛玉在府裡住了這麼幾年,身邊也有得力的丫鬟嬷嬷,府裡的風聲她哪裡不知道呢?隻是這種事情誰都不敢攤開講,她那副本就不好的身子,再糾結着這些有的沒的,難免不利于養生。

王喜鳳進府正碰上黛玉生病中,屋子裡藥香綿延,丫頭們一絲不亂。黛玉見小夥伴到訪,難得有幾分驚喜,隻她身子弱,起不得身,便在床上問道:“妹妹何時到的?”

王喜鳳笑道:“剛剛才到,見了老祖宗便來看你。”

“府裡新來的寶姐姐,你可見過了?”

王喜鳳頓悟,這怕不是跟誰怄上氣了?

“府中親眷誰家姓寶嗎?哪裡來的寶姐姐?”

黛玉想笑又被咳嗽聲打斷,差點岔了氣。紫鵑趕緊上去幫着順氣,還不忘替她姑娘解釋:“是金陵薛家的姑娘,太太的娘家妹妹嫁過去生的小姐,并不是姓寶。”

黛玉一眼橫過來,“就知你是個促狹的。她閨名寶钗,年歲也比咱們大幾歲,府中姑娘們便稱一句寶姐姐。晚間到老太太跟前請安時便能見到。”

兩個小姑娘也聊不出個所以然,黛玉精神頭短,略問了幾句近況,王喜鳳便告辭出來。恰逢寶玉散學回來,見了王喜鳳便過來見禮。

寶玉上學也講究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若不是近來結識了東府蓉大奶奶的弟弟秦鐘做同窗,他哪會這麼乖順,日日往學堂跑?

要說秦家,也是人傑地靈。抱養的秦氏可卿風華絕代,嫁入甯國府;獨苗兒子秦鐘更是姿容不凡,連骨灰級顔控賈母都很是喜愛,經常留他在賈家與寶玉讀書作伴。

這年頭,男人愛上勾欄也不禁斷袖,隻要規規矩矩娶妻生子,其餘都不是事兒。近處的賈琏薛蟠,一個睡清俊小厮,一個在學堂跟同窗打的火熱;遠處的忠順親王跟府裡養的戲子琪官之間剪不斷理還亂,一個比一個玩的花,有誰為此驚訝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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