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謝弘鶴帶隊往裘州去了,而另一邊興義帝收到檄文,倒是一臉震怒,怒斥太子惠胡作非為,竟不顧聖命自顧行動,裕安帝莫急,朕必然會處罰太子等等。
又把裕安帝氣得一個仰倒。他看出來了,興義帝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言而無信的僞君子!
既然他們能派太子上戰場,沒理由自己的太子就隻能躲着,裕安帝怒急一拍桌子,當下就把太子澤給打包送去了譚州。
太子澤領過兵,在謝念還在的時候,但那時候有謝念保駕護航,可謂是順利無比。如今自己單槍匹馬的,隻帶着三千士兵,如何不慌?
剩餘的兵馬還要洪群永調動過來,太子澤甚至都害怕自己半路上就被起義軍給襲擊了。
太子澤的隊伍還在路上的時候,謝弘鶴倒已經到了典城,和洪群永見上了。
洪群永這些日子可見的憔悴,完全沒有了當時領軍到裘州時候的意氣風發。天知道這些日子他為了安撫謝家軍費了多大的勁兒。
謝弘鶴雖然經過這些日子的奔波,但還是保持了很好的涵養,溫文儒雅地行禮,“洪将軍。”
“謝大人一路辛苦了。”
謝家軍早已知道謝家人會過來,故而幾個将士還是随洪群永一起出來了。見着謝弘鶴,幾人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尋找謝念的影子。可惜,兩人雖然是兄妹,但眉眼并沒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關乃同掩下自己的失望,行了一禮。
倒是萬岩高興地走了出來,拍着謝弘鶴的肩膀,道:“好小子,可還記得我?”
謝弘鶴倒是把萬岩給認出來了,“萬将軍别來無恙?”
萬岩哈哈大笑,“一切都好。”
面對着關乃同有些好奇的目光,萬岩道:“十幾年前,謝大将軍回京述職的時候,我有幸跟大将軍回去了,那時候謝大人還在讀書呢。”
謝弘鶴有些愧疚地道:“是十二年前的事情,那時候我也快有二十歲了,還沒能有個一官半職,而萬将軍當時已經是校尉了。”
萬岩不在意地擺擺手,道:“咱做武将的,都是在刀口舔血,也是因為這樣,才有我們這些大老糙們有條出路。”
洪群永倒是松了一口氣,終于露出了些許的笑容,道:“如今正是戰事緊急時候,不能為謝大人接風洗塵,萬将軍,你既然和謝大人是舊識,謝大人就交給你了。”
萬岩拍着胸脯保證,“包在我身上。”
謝弘鶴客氣地道:“下官此次來也是聖命在身,一切按規矩來就好。對了,原謝家軍可在?下官這就去見見他們。”
關乃同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道:“如今已經沒有了謝家軍了,大家都是一樣的。”
謝弘鶴道:“下官明白,隻是我身為謝家人,總想見見這些英豪們。”
他本就是為了安撫謝家軍來的,洪群永當然不會阻攔他去見謝家軍,當下就把原謝家軍給召集了過來。
交頭接耳的士兵得知是謝家人來了,都有些期待,一張張黑黢黢的臉上是目光炯炯地往前看。好似是為了不丢謝家軍的臉,這樣的情況集合也都站了軍姿,一排排的過去極其整齊劃一。
謝弘鶴看着這一幕,眼眸閃過些許的亢奮,好似自己已經成為了無所不能的大将軍,眼前的這些都是他的士兵。
他看了好一會兒,謝家軍都無絲毫不耐,謝弘鶴按捺住自己激昂的心情,面上的愧疚越加的濃郁,然後隻見他彎腰行禮。
“是我謝家對不住大家。”
謝家軍一下子就紅了眼,下意識抓緊了手中的兵器。
“我妹妹的死,是個意外,可我謝家卻沒能接過我妹妹手中的棒子,是我謝家對不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