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清晨,伯爵大人的房間裡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正在門外準備叫醒希爾的仆人們心裡都咯噔一下,趕緊敲門。
“不用!你們别進來!”
房間内,禾聿躺在地毯上揉屁股。
她也不想縮在希爾床腳睡覺的,可昨夜她翻進卧室來,在沙發上躺下後……
伯爵大人的氣息充斥着整個房間,她的體溫、她的腰肢、她的小腿……
腺體又發燙。
但又不敢吵醒她,禾聿就迷迷糊糊地爬上床去,抱着希爾的腿睡着了。
然後被一腳狠狠踹下床。
希爾緊裹着被子,瞳孔都吓得縮成一點:“你你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進來的?”
禾聿不敢說話,揉完屁股起來跪坐着,頭朝窗戶那邊仰了仰。
“……”
希爾胸口劇烈起伏,顯然被驚吓得不行。
她難道還真是阿爾斐奇化身成人了?三樓都爬得上來。
希爾深呼吸幾次,情緒撫平了些才掀開棉被下床。
她赤着腳,纖長雪白的腳趾踩在地毯上,伸着懶腰去衣帽間換衣服。
路過禾聿身邊,她低頭看了一眼,忽略她易感期水汪汪的大眼睛。
“害我這麼早起床,你就先跪着吧。”
希爾眼角還挂着打哈欠擠出來淚珠,捂着下半張臉,另一隻手揉了揉禾聿的頭發。
“我還沒算你昨天跑掉的賬呢!”
禾聿就乖乖往衣帽間的方向挪動膝蓋,換個方向跪。
“希裡,謝利夫被抓了。”
這就是她帶兄弟發财的方式。
“哦?怎麼回事?”
希爾昨夜休息得早,莊園又遠離下半城,還沒聽到風聲。
“昨天晚上警署突然去檢查,他被抓個正着。”
禾聿有點幸災樂禍,咳了一聲補充道:“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盧米拉也在那兒,好像是叫這個名字,聽說後面警衛長都來了。”
她聽見希爾拉開抽屜的動作一頓,聲音有些詫異:“你确定是盧米拉?”
“是哦。”
衣物摩擦的聲音傳來,她在穿衣服。
片刻後,希爾的聲音恢複鎮定,“所以呢?”
“……我怕警署繼續在周邊搜捕從賭.場跑出來的人,就找地方躲了一會兒。”
衣帽間的門從裡面被拉開,希爾換了一件居家的白色圓領長袖,外面披一件大衣,銀白狐狸毛領熨貼的圍繞她的脖頸,渾身萦繞着一種說不出的貴氣。
“所以你在給我解釋為什麼後半夜才回來?”
禾聿仰頭緊盯着她的眼睛,“嗯。”
她好像沒意識到她的樣子非常委屈,希爾不知道是不是所有alpha易感期都會變成這樣。
“希裡,你還在生氣嘛?”
“當然。”
希爾到沙發上坐下,摁了一下壁畫旁的按鈕,示意廚房準備早點。
禾聿還在床邊跪着,見希爾也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就磨蹭着膝行到她身邊。
端起履帶傳送過來的熱茶抿一口,希爾雙腿交疊,導緻修長而勻稱的長腿從長裙裡露出來一些。
禾聿俯身吻了一下omega圓潤的膝蓋,輕輕将腦袋擱在她腿上。
“主人對不起。”
希爾放下茶盞,手肘撐在扶手上,另一隻手刮了刮禾聿的鼻梁。
“你錯哪兒了?”
禾聿任由她撫摸。事實上,這正是易感期alpha最需要的。
“……完後應該多陪陪希裡。”
希爾紅唇微勾,“繼續。”
“我不該半夜翻牆,”禾聿咽了咽口水,“不應該偷偷睡希裡腳邊……”
“就這些?”
禾聿就頓住了,她還有哪些惹伯爵大人生氣的地方呀?
希爾垂眸,湛藍的眸子中如有冰雪飄過,她取出抽屜裡的一封信。
“你的來曆,你的身份。是不是都騙了我?”
禾聿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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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城和下半城是物理意義上的上下半城。上半城靠近皇宮和大教堂,修建在山坡和寬闊平緩的山麓上,坐東朝西俯瞰下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