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憶榆。”辛雁說道:“我們回去吧。”
當‘抱歉’二字,傳入小少年耳中。他眉間微蹙,眸光微顫,驟然愣住。直至辛雁的這句抱歉傳入耳中,隐隐約約内心這才确定。那長久以來,一直所折磨困擾他内心的疑問答案。
可最終,他半張着口,内心諸多想要問的話,卻隻化為了一個字。
“好...”
與此同時,剛與辛雁他們分别的穆文,正往位于城南的家中趕。可他不知的是,在他的家中。一位造訪的客人,卻早早占據了他的家,等候了他許久。
“所以,柊雹你的意思是說。老五那邊,近日有異樣?”
一個周身氣質看似儒雅的青年,端坐在前廳的椅子上。手指輕敲着桌面,忽然問道。
“自大皇子病逝後,三皇子染病。這不幾月前,三皇子也沒了。如今朝中形勢,顯然是陛下在有意壓制兩位皇子之死,所帶來的影響。而因着這些事,剛巧最近我們手下的人也發現,五皇子近兩月,一直在派人往端陽跑。”
宴旭濘聽後,不以為意,臉上并未沒有露出絲毫不悅神情,反倒輕笑一聲,看向柊雹,問:“如此,柊雹你認為,他在查什麼?”
“......”
聽此問,柊雹趕緊低頭,不敢回話。而接着,便聽宴旭濘繼續道:“老五還真是個不安分的,乖乖做他的皇子,待到将來弱冠封王。好好做一位潇灑王爺,有何不好?非要來與他兄長作對。不必擔憂他,他什麼也查不出。就憑借他手下那點本事,能查出什麼?”
“派人去給我盯好他,一旦他有動靜,須得随時禀報給我。”
“是。”柊雹點頭應聲,随即又似想到了什麼,又再問道:“隻是,殿下。此次,邊關戰事據說還未停戰,你此次怎麼忽然回來,莫非是為了對付樂安侯?”
“不。”柊雹剛說完,宴旭濘便立即否認了他的話:“我莫不是傻的,冒着被辛康安發現的風險。快馬加鞭返回京城,隻為想毒死喻斂的夫人?”
“此次回來。我是有重要的事,須得勞煩母後與外公。”
“何事?”
“大哥,包括三哥。先後死去,大哥當年主動請去了他母妃的故土端陽,作為守城将領,被封景王。他手下,可有不少精兵勢力。他一死,父皇最有可能将他手上兵權,轉移至老實本分的三哥手中。”說至一半,宴旭濘嘴角輕勾起一個弧度,話音中帶着似笑非笑的意味,繼續道:“現今,老實本分的三哥也死了。他手下同時又有着,父皇曾賜予的三萬精兵。雖小,但也夠用。”
“我之所以敢過來。正是因為,西鸾那邊戰事,已差不多快結束。辛康安倒也是厲害,如今已然占領了西鸾邊城的幾座城池。不出意外,西鸾皇帝那邊,現下應當是正在考慮,是否派使者前來壹洲和談。正因如此,我才敢留替身在那,快馬加鞭趕回京。”
聽完這些,柊雹恍然大悟,似乎是明白了什麼,驚呼道:“所以您是想順理成章,吞并景王與晉王的兵權?”
“怎麼能算吞呢?”宴旭濘聽此挑眉,糾正了柊雹:“衆多皇子中,在老五之後的,不是未開神志的奶娃娃,就是一些無能的歪瓜裂棗。而老五,又未弱冠封王。現在西鸾若真想休戰,派使者前來和談,服降。不出意外,此次同樣帶兵出征的太子,也就是我立了功。對待景王與晉王的那些精兵勢力,父皇可還有選擇?”
“若他自行吞并這些兵權,不難會引起朝中大臣暗中猜疑,兩位皇子之死,是否是父皇所為?畢竟身在帝王家,皇帝暗殺兒子以此順理成章收回兵權勢力的行為,在壹洲曆代皇帝中可不少見。”
“父皇這樣的人,豈能允許自己因此背上殺子的暴君名頭?由此,這時朝中若有一位威望居高的老臣,帶着多數官員。再舉薦支持剛巧立功的太子。父皇可還有的選擇?”
柊雹聽懂了,原是太子殿下想逼着壹帝将兩位皇子手下的精兵,轉交到他手中。
這還真是孝順啊。
“隻是一切想要順理成章,卻還有一人,須得解決。”說至此,宴旭濘皺眉,似有些煩悶道:“這也是我此番,為何着急回來的主要原因之一。”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柊雹眨眼問:“莫不成...?”
“是二哥。”
不等柊雹将心中所想之人說出,宴旭濘便率先開了口。随即更是微眯起眼,一臉殘忍惡相,滿腔的殺意,幾乎寫在了臉上:“除去我,他是父皇另外可以轉交權利的皇子。因此二哥他,必須死。”
正在這時,守在屋外的幾名暗衛手下,忽地敲門。
宴旭濘視線望向門處,道:“進。”
伴随着這聲‘進’,屋外的人推門而入。随即,一位布衣的少年被幾位暗衛架着,帶到了宴旭濘跟前。
還不待幾位蒙面暗衛開口,被人控制住住雙臂,難以掙脫開的穆文,滿眼驚愕的打量着屋内的幾人,他未曾見過宴旭濘,自然也未識出他。
“你們是誰?為何會在我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