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栩洲見她此舉,回過頭,認為是她讨厭二人此刻過于親密的行為,不自有些傷神…
也對,他本就是因阿姊命令,才刻意接近她。這般卑劣虛僞的行徑,本就惹人嫌。就算她一時信了他是真心交友,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問她這樣的問題…何況将來…她也不一定會答應嫁他…
想至此,喻栩洲雙眸微沉。内心不自開始幻想起将來。所有的偶遇,相知…乃至是交友…乃至刻意接近,這一切,他有哪項是真誠的?他在哄騙她...
如此卑鄙惡心的行為,将來她若得知了真相…那她會不會厭他?大概,是會的吧。換作是誰,被如此欺騙,都會惡心生氣吧...
“你...當真喜歡娴靜的女子?”
正在這時,身側響起一道聲調緊張,小心翼翼的問話。喻栩洲依舊低着頭,腦中仍還陷在自我的自責不安中。倒也未注意聽清,辛雁這句小聲,且含糊不清的問話。隻是嘴邊下意識的嗯了一聲,實則卻根本沒聽清辛雁的問題。
得道回應,辛雁蹙眉,一時并未言語。
這條道上,難免不會有個别帶着行禮的行人。二人沉默良久,就這般呆站在路邊。頓時吸引來了不少目光。
“... ...”
她瞧見眼前,面色越來越怪,低沉着腦袋,似在胡思亂想着些什麼的少年。眉間皺得更深了。
瞧瞧這人,這臉色變來變去的。一會高興,一會黑臉,一會又表現出一副後怕不安的神情。活像個表演臉譜雜技的,好不精彩。
奇了,她竟能從小侯爺這厚臉皮的臉上,看見不安?
“你自擱走吧,想來昨晚休息一夜,方才還被我扶了一路。體力應當也恢複得差不多了。我便不多伺候了。”辛雁也不知自己是怎了,隻是莫名覺得自己肚子憋着一股悶氣。尤其是,她眼下又再瞧見他這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心間那股火氣,便更旺了。
呵,臭男人。居然說她蠻橫...
話音剛落,辛雁便扭頭,冷哼一聲吼,大步走了。
“?”
終于察覺辛雁情緒的喻栩洲,擡頭之刻。便是瞧見原本位于自己身旁的辛雁,此時正大步流星的走了,獨給他留了一個氣呼呼的背影。
“又...又生氣了?”
這一刻,小侯爺終于意識到。面對她,自己以後的行為舉止,都應當掂量小心...
"唉!你等等我!"
如辛雁所言,喻栩洲的确恢複了些體力。隻是到底,還未完全恢複。他匆忙小跑追了上去。但是不想,剛追上,前方的辛雁卻似賭氣般加快了步伐。
“都說了等等我,你怎還越走越快?”
“你都罵我了,我憑什麼等你?”
“好不講道理,我哪罵你了?”
“你說我蠻橫!”
歸城的小道上,一對少年男女你追我趕。少女一臉氣鼓鼓的模樣,而在她身後追着的少年,滿臉不知所措,神情慌張。
“你慢點,我昨兒還沒恢複夠,現下腿腳還有些軟!”
“我不!”
辛雁嘴上說着不等,實則腳下卻逐漸放緩了速度。
“辛安安...你你——”喻栩洲在身後跟着,你了個半天。緊咬下唇,憋紅了臉,似是終于放下了自己那點微薄可憐的自尊,沖前方辛雁喊道:“我錯了!!!對不起,我為方才說你蠻橫道歉還不行嗎!!”
“......”
一聲喊,登時吓得前方背着他的辛雁,心下大驚。偏巧當喻栩洲沖她喊這一嗓子時,正巧她身側有一背着行囊的路人與她擦肩而過。那行人頓了頓,也似被小侯爺這一嗓子喊懵了。
幾乎不待喻栩洲追了,辛雁想也不想的立馬回頭。疾步沖至他跟前,隻覺自己的臉都被他這一嗓子喊丢了。
“你喊喊嚷嚷幹什麼?”
喻栩洲停住腳,瞧着跟前的辛雁。一時沉默,并未接話。隻是蹙眉别過頭,竟是不屑‘戚’了一聲,以表他此刻無語複雜的心情。
瞧見他臉上神情,她無奈歎息,最終繞他身側,說道:“咱們慢慢走回去,隻是這次我可不扶你了。”
“好...”
喻栩洲應了一聲。二人又一并朝城門的方向,走了起來。
與此同時的樂安侯府,喻斂終于等到了許德忠的回歸。他手中接過許德忠帶回的那道血玉玉牌,來到府門。走至早命人提前備好的馬車前,準備去接人。
是時候告訴他兒子,昨夜試煉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