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洛鈞的話可信度還是太低了,白仙羅确實還活着,不過生不如死。
洛言戈之前确實想和白仙羅謹慎的單獨聊聊,企圖得到白仙羅的回應,但對方保持沉默,不願意給一點機會。
白仙羅的性格就是不願意外人面前出醜的,洛言戈隻能想辦法讓洛識隋同白仙羅見一面來打破僵局。
隻是計劃進行的并不順利。
洛言戈不怪洛識隋,倘若刑堂裡關着的人是奚顔,洛言戈也一定毫不猶豫想要将她帶出那個苦海。
洛鈞似乎是放棄了,他攤了攤手道:“就算你攔住了我,他們也走不了的,現在洛家都在我的手上,我隻要派人盯住他們,他們就一定會再回來。”
就算洛鈞确實囚禁了白仙羅又怎麼樣呢,在外人眼中最多就是覺得洛鈞這個人性格陰暗,喜歡搞僞善這一套,可實際上隻要洛鈞稍作一通解釋又能挽回一大批人追随。
現在洛鈞才是洛家的家主,任何人都明白這一點。
洛鈞又悠悠地開口,“言戈,我知道這事不怪你,隻要你不繼續攔着,之後我一定會将家主的位置傳給你。識隋太沉不住氣,我不喜歡。”
盡管先前洛言戈對家主之位無意,但現在就有這麼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隻有傻子才會拒絕。洛鈞也是這樣想洛言戈的,到底是孩子,年輕,所以不夠成熟,在某些時候将不重要的東西看得沉重。
洛言戈意識到,洛識隋今天肯定是走不了的,但如果加上自己的協助,說不定就能找到一個機會。
他保持沉默,而洛鈞将他的沉默看作了認同并露出一抹虛假的微笑。
“現在一切就交給我吧。”洛鈞從洛言戈的身邊離開,在大廳左側牆壁找到了一個開關按鈕。
一道陌生的鈴聲傳出。
随着這一次的鈴聲響起,刑堂内的所有異端都發生了暴動。
借助暴亂的異端,洛識隋和白仙羅的逃跑必定會慢下。
地下一層刑堂,洛識隋在想要将白仙羅帶離刑房的時候,白仙羅就已經出聲制止。
“我一離開洛鈞就會察覺,你别管我了。”
大不了這次算了再被洛鈞關到不同的地方,白仙羅知道洛鈞不會讓自己死,但是洛識隋就不一定了。
也許是知道白仙羅永遠不見天日,所以洛鈞将自己幾乎所有的所作所為都同她說過。
洛鈞最早的時候看重了洛識隋的身體,可在其蛇毒越發嚴重後又将算計放在了還未覺醒血脈擁有着健康身體的洛言戈身上。
現在洛識隋鐵了心要給洛鈞添堵,後者是真的可能不留任何情面的下死手。
白仙羅被洛識隋拉着離開了刑房,同時警報響起,洛識隋知道洛鈞已經察覺所以加快了行動的速度,他等不了下次了,不如就趁着這一次的出其不意将白仙羅救出。
剛離開地下二層刑堂,刑堂内所有異端就被放了出來,洛鈞是想用這些異端将洛識隋和白仙羅堵死在刑堂。
所有詭異異端傾巢而出的樣貌十分壯觀,也十分惡心,濃烈的腥氣在封閉的空間中揮之不去。
沒有了束縛的異端将所有出路堵死,洛識隋隻能被迫承受這些異端的暴動并利用靈蛇血脈保護白仙羅不受傷害。
誰說洛識隋不能有軟肋呢?他從小的願望就是再見一次自己的母親。
在洛識隋的印象中,白仙羅是忽然毒發身亡的,那個時候洛識隋因為一些事情并沒有呆在母親的身邊,所以當他好不容易接受這個事實時,白仙羅的葬禮已經辦好了。
但洛識隋是不願相信白仙羅這麼輕易地就因蛇毒死亡,所以他迫切的覺醒了靈蛇血脈,他想要知道一個擁有靈蛇血脈的人從開始遭受反噬到毒入骨髓究竟需要多久。
他用了十年時間證明,白仙羅突然的毒發身亡是沒有依據的。意識到這點他就知道白仙羅的死亡必定是有人動了手腳,隻是他懷疑了許多人,沒想到這個人會是自己的父親洛鈞。
當然了,洛識隋更沒有想過白仙羅竟然還活着。
“發生什麼了?”
一些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的賓客擅自出了房間,他們從樓層向下探頭,隻能看見大廳站了兩個人。
異端奔走的動靜太大了,惹的人心惶惶,洛鈞沒有時間解釋,而洛言戈就站在洛鈞的對面,時刻專注他的一舉一動。
不安躁動的賓客們很快被樓道的傭人安撫,重又回到了房間,此時的大廳更顯空蕩。
這裡存在着一場無聲的對峙,就像洛言戈不主動提問,洛鈞就不會回答洛言戈所困擾的一系列問題。
洛言戈現在心裡很亂,他兩手伸入了外套口袋,裡面還帶有一點餘溫,但是空落落的,沒辦法平複他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