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危險又僵滞,洛言戈有想過洛鈞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不一樣了,至少在他的記憶中,洛鈞不應該更不會做這種惡人才做的事。
曾經那些作為父親的溫柔和慈悲都是可以裝出來的嗎?
洛鈞似乎不想舊事重提,他面上表情溫和,先打破了無形的隔閡。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但你最先要知道的就是我不會傷害你。”
洛鈞看着洛言戈,眼中有一絲隐藏着的期待,他試圖向洛言戈透露一些信息,“你應該聽說過一種古老生物,它們擁有着無盡的魔力,并且經常依靠魔力肆意破壞,很多驅魔人都為此苦惱,這種生物在當時被稱為惡魔。”
話音一落,洛鈞很滿意洛言戈稍微為之動容的表情。
洛鈞并不知道洛言戈早就産生對惡魔的執念,隻當洛言戈現在隻是一個叛逆的不願接受反常的孩子,隻需向他透露一些誘惑,對方就能像魚咬鈎一樣順利的聽從自己的安排。
可誰能想到,洛言戈的身邊已經有了一隻傳聞中神秘的惡魔。
洛鈞泛泛而談,“現在很多驅魔人得到的消息都是惡魔已經完全消失了,但其實已經有了讓惡魔重新現身的辦法,隻是光憑這個想要成功極為艱難。”
沒有人比洛言戈更清楚花十幾年時間召喚一隻惡魔有多麼艱難。
“成功召喚惡魔後,召喚者可以向其許願,契約成立後,惡魔會幫助契約者完成心願。我有不得不同惡魔達成契約的理由。”
但目前所知的條件都不足以解釋他為什麼要囚禁白仙羅,看樣子洛鈞也并不想過多解釋。
洛言戈知道洛鈞這是不想在他面前撕破臉,所以才借助惡魔的事情轉移話題注意力以表現得和善,試圖放松他的警惕。
“言戈,你還記得你的母親失蹤多少年了嗎?”洛鈞忽然意味深長地發問。
洛言戈下意識雙手握成拳,他當然沒忘。
“這些是我從一個合作夥伴那兒好不容易才得知的關鍵信息,我想再見你的母親一面,所以現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不可避免的。”
洛鈞說的真切,但洛言戈沒忘記幾天前,他也是這樣一副情深的樣子進入白仙羅的靈堂,也不知道在靈堂内他究竟做了什麼,總之,洛言戈不可能被洛鈞的幾句話哄騙得暈頭轉向。
“惡魔的名字,是瓊衿。這是通過古文翻譯過來的名字。”
洛言戈想到洛鈞已經掌握了惡魔的許多信息,沒想到他已經掌握到這種程度。
但這樣就和上一世的記憶和沖突連上了。
洛言戈眼神又冰冷上幾分,光憑洛識隋是不可能得知惡魔的信息的,所以是上一世的洛鈞将惡魔瓊矜的名字告訴給洛識隋,再由洛識隋完成同惡魔的契約。
對于當時的洛鈞來說,洛言戈已經沒用了,所以他完全可以作為一個隐身人默默派出殺手除去心中的棄子。
這樣洛言戈至死的時候都不知道幕後黑手究竟是誰,以至于重來一世都差點分不清真相。
這一世不一樣了,因為洛言戈的重生,因為他對惡魔的執念,一切都和上一世不一樣了。
惡魔提前降臨,殺手沒有殺死洛言戈,洛鈞重新在兩個兒子中做選擇,這一次,他選擇要放棄的人是洛識隋。
蝴蝶效應一旦開始,就再也沒辦法停下來了。
“你說的那個組織,是南天竹嗎?”洛言戈在洛鈞長篇大論後,很淡然的開口。
除了南天竹,不會再有别的組織對此表現出如此濃厚的興趣。
洛鈞微微一笑,現在南天竹的影響力已經在禹城逐漸擴大,就連禹城外的其他城市都有南天竹的勢力。
表現上現存的驅魔人組織如雨後春筍不斷冒出,實際上它們背後支撐的人都是南天竹,很顯然,南天竹在企圖布下一個龐大的局勢。
說了許多,洛鈞覺得自己已經提點的足夠多了,所以不再開口。
“很快就結束了。”洛鈞看了看大廳牆壁上的鐘表,時間差不多了,就算洛識隋再努力,拖上一個白仙羅,他絕不可能離開刑堂二層。
但出人預料的是,刑堂再次傳來了警報,這一次的警報比任何一次都要危機,這意味着刑堂的禁制被打破了,不僅是二層的異端暴亂,就連一層也暴亂了,刑堂沒有了限制,如果不加緊處理,所有的異端都會跑出來。
洛言戈也很短時間地擡了一下頭。
這引發的影響不是一點兩點,洛鈞大概率不會裝作看不見。
果然,他的臉色難看起來。
他快速掃視洛言戈,但後者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在一瞬間解除禁制。
到底是誰壞了他的計劃?
暗處。
瓊衿從一個偏僻角落出現,回到了洛言戈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