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交織,大廳内的氣氛算得上其樂融融,一衆人用過餐後随洛鈞去往聊天室。
要交談的賓客太多,加上洛言戈一直作陪,洛鈞一時間也沒空離席,給洛識隋的時間是夠用的。
瓊衿留心注意了時間,現在已經過了十三分鐘了。
也不知道洛識隋究竟有沒有見到刑堂裡的人。
瓊衿對洛識隋是抱有一些好奇的,他沒忘記這個人曾是另一個時空自己的契約者,按理說,能同惡魔達成契約的人就一定有極為迫切的想要實現的願望。
但洛識隋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很神秘,他好像什麼都不在意,沒有什麼東西能成為他的威脅,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攔他的行動。
十五分鐘的時候,有客人問起洛識隋,洛鈞環繞一周也沒看到人。
洛鈞有些不太高興道:“識隋呢?重要的客人都在這兒了,那小子倒是不見了這麼長時間。”
洛言戈道:“可能是身體不舒服,最近他的蛇毒才發作過一次。”
洛鈞道:“你現在倒也學會關心哥哥了。”
語氣很平常,但洛言戈知道洛鈞已經開始有所警惕了。
平時洛言戈可不會那麼關心洛識隋是不是蛇毒發作,是不是身體不适,兩個兄弟共處沒有突然打起來都是難得發生的事情。
“隻是覺得許久不回家了,對家裡人都生疏了很多,所以最近就多在意了些。”
通過洛言戈的轉移話題,洛鈞相信了洛識隋身體不适的理由,并繼續照顧桌上的客人。
第二十分鐘,洛家主宅内部忽然響起一道警報,聽到警報,洛言戈意識到洛識隋這家夥意氣用事了,他竟然想要把白仙羅帶出刑堂。
白仙羅被洛鈞囚禁改造許久,身上一定融入了能引發警報響起的介質,但洛識隋一時大意,竟沒有注意到。
在洛識隋去刑堂見人之前,洛言戈就囑咐他最多隻能在下面呆十分鐘,洛識隋雖然平時看着不靠譜,但在面對重要的事情時是會自己斟酌的。
瞞着洛鈞去刑堂是件大事,洛言戈認為他會維持冷靜。
但在真正見到生母白仙羅的時候,洛識隋怎麼可能保持理智。
那是源自于刑堂傳來的警報,有異端出逃就會啟動警報。
洛鈞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他下意識尋找身上放着的磁卡鑰匙,但摸了個空。
有人偷拿了鑰匙去刑堂,洛鈞第一反應就是看向了洛言戈,但接着他就想到了洛識隋。
從洛鈞的反應上看,洛言戈盡管早就預料,但還是無法相信敬仰了許久的父親竟然會私自囚禁前任妻子并放出前妻離世的死訊。
但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因為洛鈞還未表示什麼。
洛鈞已經當了這麼多年的慈父,必定不會舍棄自己經營許久的人設。
現在在場賓客這麼多,警報又引起了賓客們的好奇以及憂慮,洛鈞不會抛下這些賓客不管,隻要拖住洛鈞,洛識隋就能将錯就錯,直接将白仙羅帶出刑堂并離開主宅。
洛言戈知道洛鈞現在對自己是一種半信半疑的朦胧心态,雖然最近他曾去過刑堂,但洛鈞還沒有完全認定是他發現了白仙羅還活着的消息并透露給洛識隋。
目前看來,洛言戈身上是半片白。
洛言戈表現得自然,“父親,需要我去查看一下刑堂的情況嗎?看樣子是有異端出逃了。”
但此時的洛鈞怎麼可能相信洛言戈。
洛言戈先前替洛識隋遮遮掩掩的表現被洛鈞識破了。
不過洛鈞沒有因異端出逃表現得煩躁或焦急。
洛鈞先安撫了在場的賓客,“真是抱歉,家裡的安保設施出了點小狀況,我先去處理一下,大家就先各自散了回房間吧,改日我們再續。”
洛鈞特意讓傭人好好看住這些賓客,叮囑不要讓他們擅自離開房間。
待賓客散去,洛鈞看着攔在自己跟前的洛言戈,臉上表情分不出喜怒。
他悠悠開口,“言戈,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惹父親不愉快嗎?”洛鈞似有些無奈的開口,就像是在面對調皮不聽話的小孩。
洛言戈并沒有給出回答。
“其實我也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如果不是我,仙羅她可能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洛鈞打量着自己的小兒子,決定用懷柔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