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蛇毒抑制劑,反噬好了一些,洛識隋終于站穩了身。
他低聲問柯落,“剛才洛言戈怎麼也在?”
柯落簡單解釋,隻是恰好碰上。當時洛言戈見柯落表情難掩焦急就知道是洛識隋出了問題,出于人道主義,他也過來看一眼。
這更像是在确認洛識隋有沒有因為蛇毒而毒發生亡。
洛識隋聽後不知是何情緒,最後也沒有說什麼。
主妻忌日已經持續了一周,賓客們一批一批的減少,熱潮已經散去了。
不知是不是洛言戈的錯覺,最近洛鈞給他的感覺很奇怪。
因為從未成年開始,洛言戈就已經自行成為了驅魔人并接取任務,成年後更是直接加入了異象局,所以他很少回家,甚至幾乎不着家。
洛鈞似乎哪裡變了,哪裡又并沒有改變。
在一次偶然間發現洛鈞一改作息半夜去地下室後,洛言戈覺得自己的懷疑并沒有出錯。
瓊衿看出了洛言戈眉宇間隐藏的憂慮,就問了。
洛言戈道:“我這幾天總是很在意,我覺得父親在瞞着我做什麼。”
他想到刑堂,又想到那隐蔽的第二層。
瓊衿得知後,語氣輕松道:“我幫你去再看一次不就行了。”
瓊衿穿行實在是太方便了,也不會惹人注目。
洛言戈告訴了瓊衿那個較為虛弱的異端大緻的位置,瓊衿接收到訊息後就開始行動,向地下車庫飛去。
瓊衿走時很可靠地道:“真想不到要是沒有我在,你要多辛苦。”
他說這話時聲音中還有些小驕傲,像是洛言戈向他求助的做法正中他的下懷。
很快,瓊衿就回來了。
不過他回來時的表情有些不對。
瓊衿道:“我看到了刑堂裡有一個女人。”
這是連瓊衿自己都疑惑的發現。
“其實我感應得也不是特别清楚,那裡面的異端太雜了,我也是經過仔細辨認才發現異端中央有被困着的身影,我覺得從身形來看那應該會是一個女人。”
女人?
洛家主宅這些年何曾有過什麼女人?
況且很顯然這女人現在被困在洛家刑堂。
洛鈞不可能不知道女人的存在。
難道瓊衿真的感應錯了,将僞裝成人形态的異端看作了真人?
隻是此時,比起洛鈞,洛言戈更願意相信瓊衿。
倏忽,洛言戈想到了一個颠覆認知的念頭——奚顔已經失蹤了很久。
不是洛言戈異想天開,當聽到和洛鈞有關系的女人時,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人可不可能是奚顔。
不過這個猜測立即被排除了,當年奚顔自己進入異端後,多人等待了她一周,沒有任何結果才遺憾離開。
如果奚顔從異象空間中出來,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洛言戈心中一直堅定這個女人絕不會是奚顔,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不可能連自己的母親就在眼前都分辨不出來。
洛言戈想到了那天自己進入刑堂時,洛鈞的不自在,是因為不想讓别人發現那個被關在刑堂内的女人嗎?
如果不是洛喬提起了當年偶然發生的事,洛言戈可能這一世都不會在洛鈞身上有所猜測。
洛言戈對洛鈞的印象在頃刻間發生了變化,在他的記憶中,洛鈞一直是個溫柔的人,他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對誰都很文質彬彬溫文爾雅。
可現在這些貼在洛鈞身上的标簽正搖搖欲墜。
如果這些都是洛鈞裝出來的,那在暗地裡,他又是怎樣一副面孔。
一個人會裝并不厲害,如果他能裝一輩子,那才值得炫耀。
洛言戈又止不住的思考,之前洛鈞一直沒有透露過可疑的蛛絲馬迹,到底是洛鈞太會演戲,還是自己對父親的絕對信任。
不過現在洛言戈最在意的是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洛鈞是最近才走漏馬腳的,而最近他最忙的就是主妻忌日。
白仙羅。
女人的身份,洛言戈已經有了猜測,隻是他不信,也許是他錯認了洛鈞呢?
一旦承認了那個女人的身份,那洛鈞就一定不是清白的。
從得知女人的存在開始,洛言戈不動聲色地注視着洛鈞的一舉一動,從而發現了不少他忽略的點。
洛鈞在人少或無人的時候會短時間走神,那樣子很像發呆,但卻不是,他的眼神會時而犀利時而平緩,像是隔空在和什麼人交流似的。
洛鈞更偏心洛言戈,但是每次同洛識隋交談時依舊是和顔悅色的模樣,但在交談完後他的臉上笑意會少許多。
洛鈞經常一個人去白仙羅的靈堂,他表面上是想和白仙羅單獨聊會天,但實際上是在做什麼洛言戈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