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
二色道,他主動地問了:“要不把松田哥也喊回來吧,畢竟是父子,晚飯最好還是一起吃吧。”
“那小子沒關系的,”松田先生滿不在乎地說,這可能就是爸爸帶孩子的松弛感吧,“他自己也能解決的,冰箱裡有便當,他自己會用微波爐加熱着吃。”
“還是叫上吧?人多的話,家裡也會熱鬧一些,況且 我也想見見那孩子長成什麼樣了——應該會變得很帥吧?”
聞言,松田先生也不好拒絕,他掏出手機給自己的兒子發去消息。
…………
另一邊正在回家的松田陣平:……?
他盯着屏幕上的字,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畢竟一直以來,松田丈太郎都很少給他發訊息——他還以為自己老爸根本不知道還能用手機和他聯絡這事。
“怎麼了?”
萩原研二湊了過來。
“臭老頭讓我去别人家吃飯。”松田陣平說,他記下了那個地址,又把手機塞回了兜裡,“那我先走了?你能自己回吧?”
“還沒有心碎到那一地步。”
萩原研二笑着撒手了,他家的修車廠近在眼前,“早點回來,我們不是約好了打遊戲嗎——要是今天你不來,我就自己打開了,之後也不會給你玩的!”
“我知道的啦!”
這時候,松田陣平還不知道自己會擁有多麼讓他郁悶的一頓晚餐。
…………
視角回到二色家裡。
在松田丈太郎詫異的目光中,身為中學生的二色系上圍裙,面不改色地詢問他們對晚餐的意見——相比于其他家庭,這确實挺奇怪的,不過也正常,當年那個姓大和的青少年也是在相差無幾的年紀裡進入了全國廚藝大賽總決賽。
“申司很會做飯嗎?”
忍不住問了,松田丈太郎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家的小混蛋。他們父子兩個根本沒有人願意做飯,導緻超市的便當幾乎堆滿了冰箱,偶爾的下廚,得到的也大概率是生命體征維持餐。
二色站在竈台前切菜:“稍微會一點。”
“因為男孩子會做飯不是加分項嗎,”媽媽坐在餐桌前,她用手撐着臉,看着自己的孩子做飯,“如果未來,申司有喜歡的人,也可以靠廚藝拴住那個人的心——廚藝又不是女孩子的專屬。”
“說起來也是。”
松田丈太郎點了點頭,“需要幫忙嗎?”
二色瞥了他一眼。他對現在發生的情況大概有了一些頭緒——但他沒說破。那是大人之間的事,和他沒有關系。而他的一眼,不知為何,讓松田丈太郎站直了身體。
“沒事。”二色拒絕了,“松田先生也坐下來吧?如果不介意,就和媽媽一起先喝點酒聊會天吧。”
開什麼玩笑,廚房就是他的戰場,怎麼能把主動權交給别人。
他就像一個做菜機器,菜刀在砧闆上飛舞,如果切的不是菜而是其他什麼東西,可能已經冒出火星子了。二色申司身後站着一個幻影——那、那是!
特級廚師小當家!
好了,不開玩笑了。
隻是很簡單的定食,每人三菜一湯,顔色搭配地很好,除此之外,完全沒什麼特點。可即使是這樣,還是會獲得媽媽的誇獎。就算二色是小面餅狗,在媽媽眼裡也是最棒的。
“申司真厲害啊!”當二色友惠鼓掌的時候,松田丈太郎總感覺這個中學生像隻驕傲的狗,“太厲害了,申司,要是你離開了,媽媽都不知道要怎麼吃上這麼漂亮且好吃的飯了!”
松田丈太郎沉思了片刻,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這麼對自己的臭小子。
最後他放棄了。
首先他想不到自己這麼做的畫面,其次他猜得到,真聽見這樣的話,松田陣平的表情一定會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你也知道,他們父子不玩這一套,在拳擊上的誇獎也不過是“還不錯”。
門口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二色申司摘下身上的圍裙。他将門拉開的時候,依舊堅持着面無表情。門外站着的卷毛、也就是不久之前見到的那位,此時單手拎着包站在門口,見到他時,表情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下。
這個卷毛後退了兩步。
“不好意思,我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