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向和艾瑪兩個清純可愛的少女離開後,看到病房門口探頭探腦往裡面看的小女孩,花垣武道瞬間想起來自己昨天手舞足蹈的尴尬場景,瞬間汗毛都豎了起來。
“所以我的兩個世界級大英雄哥哥,他們要什麼時候去拯救世界?”
阿禮大大咧咧旁若無人地走進武道的病房裡。
而後者一副看到了洪水猛獸的樣子,“大後……不對,你昨天的監護人呢?”
“O,啊,宗次郎先生在找兒童區的小孩子玩啦,他這個人明明自己就像小孩子一樣,卻天天把别人當成小孩子。”
一大段話裡連着提到三次小孩子繞的人暈乎乎的。
這裡不得不說,因為發色問題,沖田先生倒是經常被誤會成阿禮的監護人。
“所以剛剛那兩個誰才是你的女朋友?”
“是小日向……不對啊,為什麼你一個小孩子要問這種問題啊!”
“因為你好可愛,一看就是會受到女孩子歡迎的類型嘛,明明每次都回答了我的問題。”
“你該不會是在說我好騙吧!”
“……你明明就很聰明。”
好了,确定了,阿禮分明就是在說武道聰明地意識到了自己很好騙的事實。
就像是為了證明這一點一樣,阿禮毫不費力地從武道嘴裡騙出了他們這次和其他不良組織産生沖突的全部過程,以及據說東萬即将發生内亂的全部情報。
除了自己來自未來以外,花垣武道幾乎就要連自己的底褲顔色都說出來了。
他一邊懊惱于居然連小學女生都能把他騙得團團轉,一邊感謝那位及時回來的宗次郎先生把人帶走救他于水火之中。
“像小狗一樣可愛呢。”殊不知這是對方對他的絕贊評價。
對此阿禮表示全方位的認同,“大概是會追着自己尾巴轉圈的那種吧。”
“啊,說起來,過幾天要去參加這附近的祭典嗎?”
“嗯?”
這麼說當然不是空穴來風。
阿禮自诩是個不愛湊熱鬧的“大人”,祭典什麼的都是順便的,真正的原因在于從小狗君……啊不對,是武道君那邊騙來的話。
據說Mikey和Draken産生了巨大的分歧,而還有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地準備要他們的命。
要說不良互毆出人命來這一點,阿禮“原本”是不太放在心上的。
奈何Mikey日常不太靠譜,迷糊、不守時、丢三落四,還任性!
要說他和Draken産生了巨大的分歧,這種事情一天産生十幾遍都是可能的。
但他們這次确實是在醫院碰見了……
因此阿禮覺得多多少少也應該為自己這群自稱哥哥的便宜發小們“把把關”,參加祭典隻是“順便”而已。
真的。
……
沖田先生到底是不會拒絕阿禮的大部分要求,包括逛廟會。
青黑底色的振袖配以金色的波浪紋,稗田老父親總是喜歡讓女兒穿上這類傳統服裝,現下走在神社下的夜市裡倒是正正好。
或許還是有些與衆不同的吧,畢竟她既不對遊戲表現出興趣,也未對吃食展現出欲望。
倒是遊行活動、祭祀傳說這種東西更能吸引她視線一些。
現在那些活動結束了,她還真就如同自己所說的那樣,似乎真的對這些祭典項目毫無興趣,目不斜視地走過一衆人群和攤販的樣子活像隻巡視領地的貓。
也是了,她雖然以前沒怎麼參加過祭典,但這輩子倒是參加的格外多一些。
——看自家打手收保護費的那種參加。
與此相比,手裡拿了好幾個品種吃食,還一臉興趣盎然東張西望的沖田先生到确實更像小孩子一些。
然而天氣并不幫忙……
時值夏末,暴雨說來就來,剛下一兩滴的時候還有人選擇觀望,沒幾分鐘雨越下越大,遊客們隻好選擇避雨或者離開,就連小攤販也開始冒着雨收攤。
“哎呀,沒辦法了。”
雨水滴落在阿禮的身上和腦袋上,量身定制的衣服吸足了水耷拉下來,紫色的長發也逐漸凝結成縷,再配上她馬上要去找人麻煩一樣的笑容,莫名讓路過的人都要瑟縮着離遠一些。
“是啊,沒辦法了。”
沖田先生有些苦惱地看看天,既然祭典怎麼也沒法繼續逛下去,那看來還是要快一點解決所謂的“正事”才好。
就是有些可惜……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還沒來得及動的小吃,這個糟糕的天氣,應該沒人能夠幫忙暫時保管這種東西吧?
……
同樣的驟雨在降下時不會包庇任何人。
泥土的腥氣在雨水的沖擊下升騰上來,與喜歡橫沖直撞的男孩子們的汗水氣混雜在一起,包庇着微乎其微的鏽澀金屬味。
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喊叫聲、毆打聲同樣隐藏起除了引擎聲以外的一切不尋常痕迹。
這才緻使有人能夠光明正大地拿着被特地交到手上的懷刀,帶着滿臉被自我美化為決意的憎惡與嫉恨,一步一步地走向雙方正在鬥毆的停車場。
——都怪那個多管閑事的Draken!他在人前臉面盡失不說,連賭架的收入都全丢了!
——要趁着這個機會“幹掉”他才行!
被慫恿着拿起武器的高大不良這樣想着。
然而有一隻手就在這個緊要的檔口按在他的懷刀上。
明明看似輕輕按住,實則讓他難以再往停車場的方向前進哪怕半步。
那來人有着深紫色的長發,浴衣看上去也隻是随意地裹了裹然後在腰間打個結而已,腳上踩着這個年代沒多少人愛穿的二齒木屐。
最關鍵的是,他臉上帶着笑意,眼中卻是銳利而又認真的神色。
“别的就算了,這個東西要是拿出來的話就過頭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