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酒宴過半的時候,沈程泠終于趁無人之際壓低聲音警告眼前那個就差到處跟人宣揚自己是他媳婦的逆徒。
“許星河,你亂說什麼?我近日對你太好了點是吧?”
許星河眨眼,然後笑着故意假裝疑惑撐着椅子湊近問:“那你幹嘛不反駁我?沈程泠,那你幹嘛不在他們以為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當場反駁我?”
“你!”沈程泠被噎住,一時身形向後,眼看着許星河的雙手都撐在自己身旁兩側。
而這是多麼的大庭廣衆。
沈程泠要臉,并且他覺得許星河的問題犀利就在于具體。
令他難以回答的,所以惱羞成怒了。
于是沈程泠擡手,但在那一刻許星河卻是接過了他想推人的那隻手然後順勢将他扶起來。
此人觸及到了一個點,又将見好就收展現的淋漓盡緻後歪頭,抽去骨頭似的靠在他身上,輕言:“沈程泠,想親你。”
瘋了吧?
那一瞬間,沈程泠差點被燙到跳起。
桌上酒香淺淺,彌漫至鼻間,終于,沈程泠冷靜下來,伸手去推許星河的臉。
在篝火星夜下,許星河面上隻有淡淡的一點淺紅,當面頰被人捧起,還離開了沈程泠的肩膀時,他不高興的皺了皺眉,但随即,看清了眼前的人,于是又張開眉眼,在沈程泠的手心蹭了蹭。
乖到沒邊,鬼到沒邊,好差的酒品,哪有人喝了三杯,然後想親。
沈程泠看他好久,然後莫名其妙把自己看熱了就罵:“這是暴露本性了吧?想了多久啊你?真行!”
“嗯。”許星河點頭。
反正現在沈程泠說啥他都點頭,于是最後,等清旖回頭的時候就聽說,“啊,小星哥哥有點暈,仙君讓我等等稍小公子一程。”
“啊?”清旖呆住,清旖不解,清旖被兩個壞家夥聯手丢棄。
并且回程的那一路上他沒有看到。
沈程泠走了,他扶着許星河回的家,路過大街外的小巷時,感覺同路的還不止一人。
但風聲忽過,許星河突然一把拉過他,背靠在牆面,手卻托舉在他的後腦。
在沈程泠的餘光中好像看到一抹紅飛了出去,随即身後又像是什麼東西受了震懾。
但是他似乎也沒什麼心思多想,微微阖上雙眸,奉獻自己在這個黑暗的夜晚。
小巷總是一個令人厭惡又興奮的地方。
就像酒精總是刺激着神經。
在朦胧的月光下,石牆的光影斑駁,除了屋的影子,還有人的影子會逐漸顯現。
沈程泠知道全盤接受這是一種很糜爛的方法,但他還是揉緊了許星河的脖子。
回家的想法總會很偶爾的被控制神經的激素給擊倒,舌根微微發麻,如果溺死在這一刻的放縱中,那未來是什麼樣,人似乎也不必過多思考,來處,歸途……
甚至分别時唇上微微勾出的銀絲,許星河睜眼,忽然低低的笑了,抱着沈程泠的手收緊,特别莫名其妙的自爆:“其實我沒醉。”
沈程泠低頭,不知為何特别想踩上他的鞋面,微閉着眼,鼻尖離鼻尖隻有一點點的距離,他說:“那你可真大逆不道。”
“那你喜歡嗎?”
許星河的小臂一提,他就真的踩上了這人的鞋尖,聽着耳畔那輕飄飄,如鼓點敲擊心房的語句:“我這麼大逆不道。”
但這個問題沈程泠沒有回答,反而說攬着許星河的脖子要他再低頭。
比之先前還要纏綿數倍的吻落下。
沈程泠想着許星河,感受這人越發激蕩的熱情,“他長大了,長成這幅令先前的我都覺不可思議的模樣,明日去天山,好想,想帶他遠離家鄉,去到那個陌生,卻有我的地方。”
沈程泠想回家,他本來以為自己沒有那麼自私,分明呆在修真界無比痛苦的他,現在卻希望許星河去融入一個不屬于他的世界。
一個科技的時代,車水馬龍。
但許星河要怎麼适應?
他必須重新學習……
咔咔咔咔——
被紅光打碎的陰影此刻已然不敢上前了。
隻是在角落處,竊竊私語的交談着些什麼。
“他們要去天山?”
“是啊是啊,那仙君長的跟神醫好像。”
“許家那小子怎麼回事,現在見他一面這麼難?”
“去去去,是你不像從前的模樣,所以星河才認不出你啊。”
“什麼!!?現在已經不像了?我要讓神醫再來給治治!”